东宫当即追问:
“母后,你说的可是助父皇登基的祥瑞之物,佛主舍利吗?”
中宫回答儿子道:
“是啊,你父皇当初起兵不义,便是因为有佛主舍利的天命之说,才得以洗刷在百姓和百官心目中的污名的。所以他一向对这物什十分看重,否则当初也不会借此重责于黎王苏怀岷。”
中宫这样说,惹太子苏久屹无限遐想,许久,他说:
“母后,父皇待儿臣大不如从前了,似乎对儿臣起了防心。”
他这样说,中宫也忍不住说道:
“是啊,你父皇前几日一气纳了十六个妃嫔,大约还是在为明妃的事置气。”
东宫气道:
“此事实属是儿子晦气,府里那些个天天承恩的,半点动静也没有;倒是一夜恩情的女人,偏偏就有了。”
说起此事,中宫免不了生气:
“说来说去,都是娶错了她冯千语。”
“那位冯相,虽说在党争中是站在我们这一侧的,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只要皇帝不咽气,他终归是站在皇帝那一侧的。”
东宫亦有此愤懑:
“儿臣越来越看不懂左相了,他着实为儿臣谋得了不少要职,可是在许多问题的决断上,他都十分坚持自己的主张。”
“比方说甘州,比方说黎王。”
“当初儿臣便提议,挖取乾西地宫宝藏的时候就应该一并将庆阳城炸毁。此举一来可以掩盖我们在乾西地宫留下的痕迹,二来可以在庆阳一带造成更多的流民,甘州军与北蛮人交战,势必会受限于这些流民,到时候我们派杀手潜入这些流民中,专门截杀甘州军大将,便可神不知鬼不觉致使他们两败俱伤。”
“可是儿臣的这些提议,都被左相否决了。左相给儿臣的理由是,儿臣身为储君,得江山本可堂堂正正,切莫因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让人抓了把柄。”
太子说到唏嘘处,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冯千语那个贱人,每日只知道无休无止地索求,却毫无产出,偏偏本宫碍于左相颜面,却不得不让冯氏先诞下子嗣。”
“若是父皇真的起了心思,朝臣们又以本宫无嗣为理由纷纷响应母后,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
中宫长叹一口气后说:
“我儿说的倒也并非没有道理。既然要早做打算,本宫倒是有一个想法。”
“你父皇笃信佛主舍利,若是我们有佛主舍利在手,便能打消他的一切杂念。”
东宫与中宫母子俩合计,都认为可行。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碰到了一个难题。
他们发现从乾西地宫劫掠来的那些宝物上画着的图腾各不相同,而且与当初中宫在佛主舍利上所见的那图腾也并不相同:
“你父皇自己寻见的宝物,纵使时隔这么多年,想必也是记忆犹新的。咱们既然决定要仿制此物,就势必不能在这些小节上出纰漏。你去秘密寻一批画师,将这些宝物上的图腾组合一番,看看能不能组合出完整的图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