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必须的!
黄景和一众勋贵打心底里认为这些东西是他们该得的报酬,他们还觉得少了,准备再抢几座不愿意归顺他们的州城,顺便壮大自己。
当然,这不是首要的,黄景认为当务之急是赶紧联络那些极力反北炎的南方地主士绅们。
抱团取暖。
他很清楚,凭他自己,最多据一险之地,当个土皇帝。
他不甘心!
既然起事,就要轰轰烈烈干一场。
当个土皇帝,和他当朝国公武将之首,有什么太大区别吗?
他之前就派人私下联络那些地主们了。
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
至于利益什么的,大家都懂。
先打下天下再说。
分不均,到时再打就好了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天。
天气,也由骤雨变成了艳阳高照。
整整三天,北炎军全军整戈待旦,一直在等余安的求援信号。
可一直没等来,反而听到了阵阵哭声。
你哭都愿意哭,还不愿意求援?
这么勇?这么坚持?
何必呢?何苦呢?
余安没有求援,顾正言和姜葵真不想出兵。
这算什么?
主动救人?
咱们可是来砍你们的啊!
现在主动救你?救锤子!
届时见了面怎么说
两天时间隆耀帝一直在担惊受怕和难受中度过,头发白了更多。
到了第三天晚上,他听到宫外的嘈杂和哭声,脑海中回顾大半生岁月,忽然在某一瞬间想通了。
权势,金钱,宛如过眼浮云,他拥有了一辈子,却好如掉入虚幻之潭寻光前行的追光者。
潭下,是百姓们匍匐的身躯,他毫不留情踩在这一具具暗淡无光的无名身躯上,托着他大口呼吸着潭上的新鲜空气,赏着潭上的美好风光。
他不想离开,更不想别人把他挤下去。
可虚幻之后,他发现现实是如此的残酷。
这一具具无名身躯,被他踩得正漫渗着鲜血。
一股罪恶感猛地袭来,这让他痛苦不堪。
他终究不是暴君,只是被顶峰的风景迷住了眼。
他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看穿了层层迷惘,浑身气质陡然变化,好像回到了刚登基之时那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少年君王。
庸碌无为半身,此刻的他很想杀身成仁。
于是,怂了一辈子的隆耀帝,做出了第一次强硬的抉择。
干!
朕乃九五,岂能惧蕞尔反贼小人?
他召集禁军,准备和黄景等人决一死战。
不过当他率领禁军出战之时,发现空空如也人呢?
彼其娘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