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雍朝廷急得焦头烂额,整日疲于奔命到处围剿叛贼,但收效甚微,越围剿越多。
这都是南雍瞎印五百万两银票带来的后果,最开始的时候以余安为中心向外辐射的州城,商业上还短暂繁荣了一阵。一些人还在窃喜,认为南雍朝廷开窍了,跟着圣上混有肉吃,但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虚的,不仅没肉吃,连野菜都快吃光了。
泡沫被戳破后,一系列后遗症便冒了出来,南雍局势一阵动荡。
本就承接了大雍的腐朽和糜烂的南雍,又不致力革新,一天尽想着收刮利益和吞并北炎,出事是早晚的。
一些商人见势不对开始低价出手银票兑换金钱,兑换完后赶紧带着金银和妻儿往北逃去。
再待在南雍,家产都快没了!
隆耀帝知晓这一切整个人都不好了,每次朝会都在怒喷群臣。
都是你们这群庸臣出的馊主意,现在好了,南方多地民怨沸腾,造反四起,你们却闭嘴了,你们当时那股挥斥方遒的劲儿呢?
用来滑小妾了?
混账!
余安群臣天天被骂也很不爽。
圣上,这一切都是经过你首肯的,你自己还扣了六十万两当内帑,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哼!
一番怒喷后,余安朝廷依旧没能拿个具体章程,只得把希望寄托于出使的傅嵩。
至于悠闲王,众臣早忘了还有这个人
可隆耀帝担忧北炎不买账,便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好主意。
让皇后去。
这里的皇后是姜葵姜凌的亲妈夏皇后,本来姜葵婚事第一个邀请的就是夏皇后,但夏皇后长时间来心忧一双儿女和隆耀帝的反目,加上隆耀帝好久不滑她了,抑郁之下就病倒了。
收到旨意后,夏皇后沉思了很久。
她实在不想介入到朝政中,她知道她偏向哪边另外一边都会难受。
要是帮着圣上劝葵儿,那葵儿会怎么想?
朝中大事,牵一发动全身,哪有这么简单?
但架不住隆耀帝悲凉卖惨的语气,夏皇后最后还是同意了。
她想着一方面可以参加姜葵的婚事,另一方面是她忽然生起了个想法。
不再回来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夏皇后愈发坚定。
她自打来到余安就没开心过,儿女和夫君反目,自己和儿孙千里不能相见,夫君更是忙着和年轻妃子们鸳鸯戏水完全冷落了她
如此种种,余安简直是个伤心之地,她还留在这里干嘛?
于是夏皇后在离过年还有十天的时候拖着病体登上行辇,踏了北上之路。
很多大臣还心怀期待,希望夏皇后能说些好话以解南雍燃眉之急,却不知道夏皇后根本不想甩他们
“噼里啪啦~”
时间很快来到大年二十八,上京风雪更盛,给整座城包裹了一张银装,街道上到处都能听到鞭炮声,红绸灯笼高高挂起,小摊店铺前人满为患,小孩的嬉戏声,摊贩的叫卖声,觥筹交错的喜悦声,不绝于耳。
姜葵在四天前就宣布放假了,本应该闲适的顾正言却更加忙碌了。
没办法,不管在朝堂上,军中,文化圈儿,美食圈,娱乐圈,甚至相亲界,顾正言都是最靓的那颗仔。
谁不想巴结?
于是趁着年关,各行各界的精英人士纷纷提着大包小包礼物来拜访顾正言。
当然,能亲身够见到顾正言的屈指可数,大多只是留下个拜帖,说上两句祝福语,留下些小礼物,以证明他们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