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
张青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要是简单了,就用不着你老人家亲自出马了!走吧,今儿夜里就能到了,那边有我们的人接应……”
…………
老黄的预感很准,平常人都以为鲁正明是靠娄世安这个太守姐夫才那么嚣张的,其实这话只对了一半。
一开始,鲁正明的确借了娄世安的东风,很多事儿是打着他的旗号来做的,但是后来,就跟这个胆小慎微的姐夫渐行渐远。
娄世安是个小满则足的人,能当上太守已是祖坟冒了青烟,钱财是贪了一些,跟真正的贪官比起来算得上十分克制。
小舅子鲁正明就完全不同,那是个胆大妄为的主,号称天下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再加上有点头脑,在南海郡混得风生水起,白道的怕他用黑道手段,黑道怕他用白道手段,搞到最后全都怕他。
夜里,太守娄世安带着两名侍卫坐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到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宅院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脑袋探出来,待看清了是他之后,赶紧闪开,恭恭敬敬地说了句:“大人请!”
“你二人在门外等候,任何人都不准放进去!”娄世安吩咐侍卫。
“是!大人!”
这院子外头看起来很普通,内里却是别有洞天,院墙上都插着火把,主路两侧分别站着十几名彪悍的打手,正室客厅里放着一把盖着虎皮的椅子,整个院子给人一种土匪窝的感觉。
“哎呀,姐夫,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鲁正明迎接出来。
这家伙满脸的横肉,经常穿着一身定制的皮甲,腰间挎着刀,一看就不是善茬。
娄世安白了他一眼,质问道:“最近又作什么恶了?”
“嘿嘿,男人嘛,不就是耍了几个娘们,姐夫不也娶了两个小妾嘛,还被你杀了一个……”
“胡说八道!白薇是自己不小心磕到柱子上身亡的!”
“好好,是我胡说八道了!”鲁正明陪着笑脸,“姐夫有一年没有来过我这院子了吧?看来今天的事儿不小……”
娄世安在那虎皮椅子上坐下来,鲁正明急忙吩咐丫鬟去倒茶。
“你是不是从彭海县弄了一个小娘们?是当地一个绸缎庄东家的小妾……”
鲁正明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那米氏……值得姐夫如此大动干戈?”
娄世安忍无可忍,一拍桌子怒吼道:“你可知彭海县如今是什么地方?那是当今圣上经常去的地方!去岁海贼入侵,屠了一个村子的人,皇上发誓要将征服罗桑国,前几日刚到了那里,正在打造战舰,这个时候你竟然去彭海县作恶?你是嫌命长吗?”
饶是鲁正明再胆大妄为,此时也不能不感到大祸临头。
再怎么说,他都只是一方恶霸,跟朝廷作对,那不是找死吗?
“姐夫,是不是那绸缎庄的东家告官了?”
“没错!那人叫王城,我有眼线传出消息,前几日,他已经到彭海县衙击鼓鸣冤了!”
鲁正明试探道:“彭海县只是个县令,姐夫您可是太守大人……”
“县令?那个县令叫张青!从皇上还是个土匪的时候就一直跟随,情同手足,你以为你姐夫我保得住你?那米氏现在什么地方?快将她送回去!”
鲁正明呆若木鸡,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晚了……我玩腻了,已经卖掉了……”
“什么?卖了?卖哪去了?”
“罗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