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怀异火,又有通灵天宝,杀这些飞火教的手下,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轻松,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大祭司:“原来是他,界主不在,确实很难处理他,你们都退下吧,让我来。”
大祭司本身只有渡劫境修为,但是怀阳域的界主,在前往方外之地前,将怀阳域的界主大印给了她。手持界主印,她可以发挥出来大乘境的战力。
而且,还没有掣肘,界主印的力量,并不会遭到天道的排斥,不会对小千界域造成毁灭性打击。
她将界主印握在手里,感受着那里面汹涌着的力量,心里非常有底气,稳稳坐在梨花木的圈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路杀到祭祀大殿的赵南星。
“赵公子,你是来我怀阳域做客,怎么动不动便要打要杀?我这些教徒犯了什么罪,你要害他们的性命?”
橙衣少年在她面前站定,经历过这样一番激烈的厮杀,大祭司原本以为,他应当是一个很躁动的状态。
事实却恰恰相反,她的本命神通是能听到人体里的血液流动。
在她的感知里,赵南星很静,每一支血管里的血液,都是平静地流动着。
大祭司以为,赵南星会直接和她拼杀,她随时准备催动界主印。毕竟,在她掌握的情报里,赵南星是异火之主,而火焰总是和进攻性相关联。
她是故意拿话激赵南星,同时还动用了留影符,就是想要留下赵南星的把柄,把他的行为打成非法的,到时候好在神庭参擎苍界一本。
她见过很多像赵南星这样的天才,年纪轻轻就掌握了远超过他们年龄段的力量,人难免自负,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桀骜不驯,谁也不服,根本不把既定的规则当回事,仿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他们最后的结局,往往也会栽在对规则的蔑视上。
大祭司都想好,那本参擎苍界的折子,都写一些什么内容了。
可赵南星却没有出手,既没有动用异火,也没有动用通灵天宝,他拿出的是一块令牌,金色的、带着圣光,正面写着“昊天神帝御赐”的令牌。
他的声音正大而威严:“经查,怀阳域飞火教,采用不当手法,传播神道信仰,作为神庭御赐的擎苍界外交大使,经办人赵南星依法行使监督权,以正乾坤!”
大祭司:“???”
咱们俩的角色,是不是拿反了?
拿着神庭条例的解释权,先一步占据在道德高地上,疯狂对对手指指点点,这不该是我的剧本吗?我以前都是这么做的啊!
他到底为什么,对神庭的条例这么熟悉?
为什么会有御赐的令牌啊?
赵南星一条又一条地数着大祭司的罪状,连格式都是完全符合神庭奏折的,简直想要跟他要一份奏折模板,以后写公文直接照着搬。
不对!等等!
我的地盘上,他凭什么这么撒野?
眼看赵南星把罪名都罗列到第七十八条了,大祭司祭出了手中的界主印,那方大印在半空中滴溜溜地旋转着,一整个界域的力量都向着这里汇聚,她通身上下都是浩浩的神威,“大胆!”
她不想再跟他讲道理了,她现在只想杀到他闭嘴!
赵南星的应对,就是把那块大使令牌举在自己的身前,完全把它当做一块盾牌用,这幅画面看起来非常滑稽,从常理上来说,盾牌都是很大的,起码能把人的上半身护住,才能叫盾牌。
这块大使令牌,小到只有巴掌那么大,赵南星却用那样郑重其事的动作,把它格挡在自己身前,他举盾的动作是那样标准,显然有军中背景,在军队里面练过,就是那种整个军阵上下,整齐划一地举盾格挡的动作。
他的动作越是标准,这个画面就越是滑稽。
大祭司从来不知道,就这么一块小小的令牌,还能当盾牌用啊?
听说赵南星是一位炼器大师,难不成他对神界的大使令牌做了什么改造吗?
界主印的威力,撞上了那块大使令牌,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赵南星怒斥道:“你们怀阳域这是想要造反!你打的是我吗?你打的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了!”
大祭司:“!!!”
原来你是想这么玩。
你是真的狗啊!
早就听说灵虚门上下,一个比一个狗,别人宗门的门风,都是什么“锐意进取”啦、“自强不息”啦,灵虚门的宗门门风就一个字——狗!
以前,大祭司只是听说过,现在亲身经历了,才体会到到底什么是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以前听的时候,她还会想,“再狗又能有多狗?是这帮人夸大其词吧?”
真等见到灵虚门弟子,被他这一套“狗之大招”当面哐哐哐砸下来,大祭司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吼出声来:“你们灵虚门的人是真的狗啊!”
赵南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眯眯地说:“谢谢夸奖,跟我小师妹学的,她才是真正的狗道宗师,我这点水平,洒洒水啦。”
赵南星将大祭司扭送到了神庭神使派来的人那里。
大祭司:“你还写了举报信?”
赵南星说的理所当然:“我一个普通老百姓,遇到你这种搞邪教的,当然要寻求官方组织的帮助啊!”
大祭司看着自己被杀的倒了一地的信徒,真的想不明白赵南星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自己是个普通老百姓这种话。
飞火教做的事,到底算不算犯法呢?
神庭的律法里,的确明文规定了,不得采取危害民众生命的方式传播神道。
只不过,明文规定是明文规定,私下里怎么操作当然是另一回事。
恐惧就是人产生信仰最大的动力,所有人都公认这一点,祂们用给普通百姓制造恐惧的办法,能够快速、有效、稳定地传播神道信仰。
至于怎么让人恐惧,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话又说回来,背地里怎么做是一回事,搬到明面上来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