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面上有棵倒伏的树,形成了一座天然的桥,苏桐便走了过去,那边有一面不高的崖。
她远远的便看见那里的枯草丛晃动,看动静不是山鸡就是野兔。
刚想着,就看见一只兔子从里面窜了出来,往左而去。
苏桐精神一振,捡起几颗石子就追,没追出多大会儿,就见兔子“咻”地钻进了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扒开草丛一看,崖上竟然有个近一人高的洞,被野草遮得严严实实,若不是兔子引路,根本发现不了。
只是这洞口很浅,一眼能看到底,角落里还有个黑漆漆的小洞口,兔子早已钻进这个洞口逃之夭夭了。
苏桐玩心顿起,回头就开始在洞门口挖坑。
心道,若这里面是个兔子窝,我就在洞口设个陷阱,那兔子岂不是成窜地往下掉啊!
锄头生锈了有些不好用,折腾出一身汗才挖了大半人高,两尺见宽的陷阱,底下埋了削尖的竹子,盖上枯草。
虽然这里九成九不会有人来,但她还是在旁边设了打眼的标记,不至于会误踩。
陷阱虽不大,但兔子掉下去是跑不掉的,就算没兔子,掉几只山鸡什么的也够了。
苏桐拍了拍手,收拾好东西不紧不慢地下山,琢磨着下次弄件顺手的工具,再挖深一点,吃肉就不愁了。
下山的路上,顺手又采了不少草药和已经干瘪的野山椒,甚至还发现了一棵缀着干柿子的柿子树。
山里的柿子没人摘,没有掉落的便挂在枝头风干了,吃起来甜糯,和柿饼差不多。
这棵树长得很高大,矮的枝头上寥寥无几,想来已经被人打走了,高枝上够不着的还密密地缀着不少。
苏桐捡了小石子,瞄准了一个一个打下来不少,一股脑儿装进背篓,收获满满地下了山。
回到小院子前,还没推开院门,便看见不远处牛棚里钻出来个人,远远地便朝她挥手。
正是邢东阳。
苏桐笑着打招呼,“邢大哥!你来多久了?”
邢东阳快步走过来,道:
“那会儿送公社的兽医回去,转来的路上碰见吴支书要去镇上,又陪他去了趟镇上,刚回来,听说你来看牛棚了,过来没见着人,便在牛棚里等了一会儿。”
现在农闲,拖拉机也不用拉活,村里有事的时候当公车用用。
邢东阳是拖拉机手,少不得跟着四处跑跑,当然去哪都得跟村上打招呼,批准了才行,柴油都是定量的,超了就得村里自己想办法。
苏桐打开院门,招呼邢东阳进去,邢东阳却转身往外跑,“我先去将你行李取来”。
他来的时候院门关着,知道苏桐的包袱里面是铺盖,怕弄脏了,就把包袱放在了牛棚里的干草堆上。
待取回了包袱,看到这空荡荡的院子和屋子,邢东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可一想到她的家人,又觉得住这里还是比住家里强。
苏桐把包袱放到方桌上,又从背篓里翻出几个干柿子递过去,“邢大哥,这里没有杯子也没有热水,你吃几个干柿子吧!我尝过了,很甜。”
邢东阳心里顿时有些发酸,想推辞,又怕苏桐尴尬,只得伸手接了过来,哑着嗓子问了句:
“啥都没有,你怎么生活?吃啥喝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