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道他亲手打出来的红痕,宋听感觉自己的心脏上像被撒了一把银针,扎得他千疮百孔、血流如注。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楚淮序一巴掌将他的脸甩开,“每次看见大人这种神情,我都会觉得恶心。”
因为这句话,宋听所有的动作霎时顿住,眼神也跟着黯淡下去。
若是在不知道的人眼中,或许真会当他情深意重,将楚淮序看得有多重。
但在楚淮序眼中,却成了惺惺作态。宋听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恨。
他扼住宋听的脖子,用宋听一定会生气的姿态,朝对方媚笑道:
“想要吗,大人?”
宋听的脸色果然变得有些难看,双目猩红,仿佛是在为着什么而恼怒,却又隐忍着没有发作。
楚淮序喜欢看他这副模样。事到如今,两人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别,他唯一能对这个人实施的报复,却是这个。
多么可笑。
多么可悲。
心里越难过,脸上笑得就越开心,当着宋听的面,他将一只手搭在肩上,像之前在太后的房中时那般,将自己的衣服一寸寸(bo)落下去。
宋听想制止,楚淮序却往后一避,如水的眼眸含情带怨:“大人作为太后最为得力的鹰犬,不想要替太后把把关,仔细瞧瞧奴这副身(zi)吗?”
“不要这样,淮序,求你。”宋听用力地握紧拳头,不愿意听下去。
“大人这是做什么,奴的身(zi)不美吗,大人不喜欢吗?但是看过的每位恩客都对奴赞誉有加,怎么就大人瞧不上?”
“大人心底是只有那个死人吗?”
哪怕知道宋听所有的深情都是伪装的,楚淮序还是想要看他崩溃的样子。
而宋听也真的仔忍不住,一把将人圈进了怀里,用一个深吻将他没有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别说了,求你不要这样说,淮序……”
……
床榻嘎吱嘎吱摇晃了大半个时辰,楚淮序的手臂悬坠在床榻之外,又被人捉回去扣在枕边。
白皙的皮肤上落下(hen)迹,如在莹白的雪地上撒下红梅点点……
挑衅的时候有种窝囊的报复的快意,等到真被折(teng)了一顿,楚淮序又后悔不迭。
——宋听这只疯狗。
“嘶……”刚一动,头发就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头发……你压着我头发了……”
“好像不是压住,是缠住了。”宋听从身后将他搂进怀里,将两人的头发小心地握在手中。
楚淮序低头,果然发现自己的一撮头发正同对方的紧紧纠缠在一起:“……”
他面色不善,命令宋听:“你那把破剑呢,拿出来。”
宋听担心他乱来,没动。楚淮序更不高兴,睨着眼,声音又冷下去几分:“拿出来!”
宋听捧着他头发,轻声细语地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弄断,我来解,别急。”
“哼。”楚淮序冷冷地挤出一声,抱着手臂等着,看这意思应该是同意了。
宋听便低首,小心翼翼地试图将那一撮头发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