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傲娇地轻哼一声，随后从上衣的挂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张古朴老旧的黑白照片。
其上是一男一女的合照，这张合照保存的十分完好，并没有任何褶皱和掉色，唯一的能看出它存在时间的就是已经被氧化得有些发黄的白边，似是在证明着上面两人的匆匆岁月和豆蔻年华。
她轻抚着照片上的吴老先生，眼神温柔而又深情。
“汉升，你能帮忙看看我家老吴现在过的怎么样吗？”
孙教授这次没有叫他“臭小子”而是“汉升”，这不仅仅是称呼的改变，同时也是内心情感的递进。
“嗯嗯，稍等。”
此时的陈汉升没有嬉笑，没有搞怪，有的只是他对孙教授的尊敬，尊敬她对国家的奉献和付出、对爱情的忠贞与深沉。
他闭上双眼，右手再次装模作样的比划了那么几下，很是认真。
……
十分钟后，陈汉升缓缓睁眼，看向了不负从容一脸期待甚至说是激动的孙教授。
“吴老先生……”
“他怎么样了？”
“嗬嗬…吴老先生过的很好！”
“老先生说他过得很好，在天上有父母亲人、兄弟姐妹们陪着，他也每天都在看您，希望您能每天开心，安度晚年。”
“呼——”
老太太长出口气，泪水在眼眶打转，双手紧握着看向她与吴老先生的合照，久久出神。
见状，陈汉升知趣地离开了书房，将空间留给这对从民国时期一路走来相濡以沫的夫妻。
“小陈，孙教授呢？”小鱼儿见男朋友出来了，十分关心地询问了一下老师的情况。
“没什么，只不过老太太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啊？”
“啊？”
小鱼儿和边诗诗都没理解他的意思，而吴亦敏更是有些情绪过激，想必是先前提到了米勒的原因。
“我妈怎么了？”
“吴姐别激动，老太太正和吴老先生叙旧呢。”
“我爸？！”
“对啊。”
“什，什么意思？我爸……”
“呃……这个还是等老太太出来你亲自问她吧。”
说完他就来拉起了小鱼儿，顺带叫上了边诗诗。
“诗诗，走了！”
“噢噢。”
“嘿！走喽！”最后，他还和孙棠棠告了个别。
“掰掰～”
……
“小陈，你和老太太到底说了什么呀？”
车上，萧容鱼问出了方才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而边诗诗也是竖起耳朵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其实吧，也没什么，就是老太太让我算一下吴老先生过的好不好。”
……
语罢，车内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响起了两声轻叹。
“哎，孙教授的一生真的是既伟大又可悲啊！”
“哎，那之后你是怎么回答的？老太太情绪还好吧？”
“情绪有些激动，都掉眼泪了，不过总体是好的，我说吴老先生一切都好，也希望老太太她能平安幸福。”
“嗯嗯！”
“今天你们俩还有什么安排？逛街还是扫荡超市啊？”
“算了，我今天都要累死了！我要先回寝室补觉了。”
边诗诗指着自己的黑眼圈，疲惫地说道。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