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谢君阳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和谢欢虞简直是如出一辙。
将抽完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谢君山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之后又说,
“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资助你上的大学!”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就想着独立门户了?”
当初他做主让女儿嫁给许晏殊也不单单就是为了报答老许的救命之恩,更重要的是看出了许晏殊身上的潜力,想让他为谢家尽心尽力的做事。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一点错都没有,这几年集团在许晏殊的带动下发展得越来越好,里里外外让自己省了不少心。
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许晏殊欲言又止,一阵寒意从脚底窜到了身体各个角落。
现在仔细想想,很多事情好像都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虽然是退居二线了,但终究还是集团的董事长。
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谢欢虞对公司不管不顾的态度,却从未有过对她苛责,反而是一次次地向自己施压。
在个人感情方面,他看似是在安慰自己,实际上一直在鼓吹着自己无条件地对谢欢虞妥协。
他是一直感激着谢家对自己的资助,可谢君山现在这话似乎是有几分道德绑架的嫌疑。
因为当年的资助,自己就要给谢家打一辈子工么?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辞职,无非就是因为欢虞最近又和陆家那小子搅合在一起了。”
“那我就不瞒您了……”
“可这说到底也是你无能,结婚三年都没能将欢虞的心从陆淮身上拽下来,你居然还有脸跟我提辞职?!”
这也是他的错?
许晏殊原本想借此将离婚的决定也一并告知对方,听到这话愣了愣,回过神之后他不假思索地反问说道,
“听您的意思是,谢欢虞出轨偷情也是我的错了?”
可笑此前他一直顾忌着谢君阳有心脏病而费尽心思地瞒着,没想到人家早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还是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了。
啪——
谢君山不由分说地抄起烟灰缸砸向许晏殊,后者对此始料不及,额头瞬间就被开了花。
谢君山怒不可遏地质问说道,“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欢虞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情而已,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她的名声,我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你!”
合着他在这位谢董眼里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许晏殊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一般,万万没料到此前德高望重的岳父大人伪装之下的真面目居然如此丑陋,他一时间顿时如梦初醒。
是啊,他和谢欢虞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女,又怎么会真心向着自己这个外姓人?
咚咚咚——
敲门声落下,谢欢虞推开书房的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注意到许晏殊额头上的鲜红,她先是一愣,随即就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
真是活该啊!
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谢欢虞脸色骤然一变,没好气地质问说道,
“你又和我爸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