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这话漏斗百出,他战战兢兢地汇报,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文致远一眼。
“哦,那就明日再说吧。记得把火都扑灭,检查一下损失,明日汇报给我。”
“是,老爷。”
文致远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摆摆手,转身又回了屋内。
小厮这才缓了缓神经,长舒一口气,再次小跑着离开主院。
“老爷?”
裘氏见文致远回来得如此迅速,不禁有些焦急。
“夫君!情况如何?”
说着,她便要起身下床。
文致远连忙拦了过去,将她安回原处。
“没什么大事,你就安安心心的睡吧。恪儿把鸯儿救了出来,两人现在去府外住,他长大了,知道给父母分忧。”
裘氏还是有些担心,就见丈夫竖起眉头轻斥。
“好了!不要再有那些妇人之见,明日我还要上朝呢!早早休息吧。”
说着便裹紧了被子,呼噜声也越来越大。
裘氏也算是松了口气。
有恪儿在,应当无事。她便陪着丈夫一同睡下了。
……
“二少爷,老爷和夫人没有怀疑,现已睡下了。”
小厮跑到府门口的马车边半跪,对着抬手撩开帘子的文昭恪恭敬回答。
“可以,你的差事办得不错,去领赏吧。”
“多谢二少爷!”
小厮连声道谢,从一旁的侍女云香手中接过一锭银子,笑容灿烂地在衣服上抹了抹,塞进自己的兜里。
云香见他这副贪财鬼的模样,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敲打他。
“拿了这钱,你就得闭着你的嘴。要是有一天从别人嘴里听到了你做的事…那这锭银子,就是你的殓葬之费!”
“是是是,小人明白!”
低调的马车车辙压过城内的石板道,一路向着城外的土路驶去。
文鸯被堵住了口舌,缚紧了手腕,跪坐在马车中一言不发。
不知何人放的火;正正好出现在面前的文昭恪;一直安安静静的其他院落;下落不明的琼枝……
桩桩件件都透露着阴谋算计的气息,然而文鸯所对此毫无头绪。
她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此时此刻,睫羽微颤间,额前干裂的灰尘散落,文鸯心中有了一个可疑人选。
文芝婉去哪了?
她假装自己妒忌文芝婉,拼命挣扎几下,眼神怨毒地瞪着文昭恪。
“呵,一看你这个眼神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想,为什么受苦的是你,不是婉儿。”
文昭恪嗤笑一声,单手撑着头俯视着文鸯软弱无力的行为。
“别挣扎了,或许我能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饶你一命。”
文鸯摇摇头,呜呜着示意自己被堵住的嘴巴。
此时已到城外,文昭恪谅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索性就伸手,一把将堵住她嘴的布条抽了出来。
“说吧,让我听听你的肺腑之言。”
文鸯终于能够畅快地呼吸了,她大口大口喘着气,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从容不迫地开口。
“你猜猜?院中这火是谁放的?”
不等文昭恪回答,文鸯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文芝婉放的!”
“你胡说!婉儿今早就已经离开文国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