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文国公文致远,他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暗纹官服,头戴青金缀珠文士冠,一副心情舒畅的样子。
裘氏不满他的决定,文鸯明明做了那么多错事,甚至还差点害死首富之子、害死婉儿,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
“父亲,文鸯她作恶多端,理应家法处置!”
文昭恪向前两步,拱手劝告着父亲。
“本侯自有打算!”
文致远挥袖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文昭恪,他威严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文鸯,再一次背起手。
“带走!”
立刻有侍卫侍女们上前将文鸯搀扶起来,带离了正厅。
“老爷!”
裘氏眼看着文鸯被带走,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庆幸。她不知自己这庆幸从何而来,但就是默默然的在心中盘旋。
“国公爷,你放任文鸯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连婉儿都不顾惜了吗?”
宋老夫人的诘问没有让文致远感到为难,他胸有成竹地拱手。
“回老夫人,儿子并非庸庸之辈,是因为方才洪家人找到儿子,为他们置办宴席不周,伤害了文鸯文鸯而道歉。”
文致远捋了捋胡子。
“所以,儿子在想,是否中间出了什么差池呢?既然有误会,那贸然惩罚文鸯也不是个办法,才做此决定。”
宋老夫人冷笑一声。
“哼,依我看,哪有什么误会?你既然愿意等个结果那就等吧,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文国公府的体面!”
“是,儿子谨记!”
此时的业都另一边,一座华丽的宅子中,匡之山咳嗽几声,幽幽转醒。
“我的儿啊!你可算是醒了!”
匡之山躺在自家的雕花红木榻上,床边是穿金戴金的父亲,和一言不发只是抹泪的母亲。
“爹,娘……”
匡父一把抱住儿子,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
“我的好儿子啊!你可算是醒了!”
匡母也拉着他的手哭,“我的山儿啊!你再不醒过来,母亲可就要随你一起去了!”
匡之山无声地咧开嘴,还是母亲最疼他。
一旁的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
“令公子已无大碍,还是多亏了五石散毒素刚发作时遇到的一位高人,如果不是那位高人为他吊命解毒,恐怕是撑不到回家见二位了。”
老大夫一边叹气,一边说,惊得首富夫妻俩同时捂住嘴。
“天啊!究竟是谁要害我儿!”
匡父闻言愤怒不已,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恨不能当场把那人千刀万剐。
“父亲,母亲。”
匡之山虚弱地靠在塌上,喘着气说着自己的经历。
“在这我得先给父母磕头认错……”
他正要下塌,就被父母眼疾手快地拦下。
“山儿,你这又是何必?只要你人好好的,我和娘无论如何都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