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儿给父亲请安。”
文致远抬抬手,疑惑地问她。
“怎么只有你回来了?你母亲和姐姐们呢?”
文鸯扬了扬眉,感觉非常意外。
“母亲和二姐三姐先走的,我是搭了孙夫人的车才回来的。怎么父亲没看到她们吗?”
文致远的重点却在她的后半句,他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头,语气不善地怒斥文鸯。
“为何你没有与家人一同回来?反而是乘了外人的车?若她们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了吗?”
文致远最近心情烦闷,实在是朝中的事务太多,依附于他的漕运史刘势被言官弹劾贪污六百万两白银,竟然还敢当朝向他求情!
他立刻站出来,严正声明自己并不敢贪墨如此高额的银两。
“微臣世代功勋,又有众多田地房产,何须为了这些短暂的利息,坏了与陛下的君臣情分啊!”
建成帝危险地眯了眯眼,久久地未说话。朝中静的落针可闻,文致远感觉自己的冷汗都要顺着脖子流下来了。
虽然陛下最终还是放过了他,却一连几天都被找理由当众斥责,搞得他的面子上更是挂不住。
而前段时间对他颇为重视的九雍王,被建成帝明升暗贬随便封了个监察的职位,派往江南巡视。
现在,他手中的好牌少了一张,急需再去寻找新的靠山来稳住形式。
而此事,他想找个机会对家人说一说。
文鸯偏过头,声音冷淡。
“父亲或许忘了,鸯儿只是个不受母亲喜爱的女儿,这次若不是孙夫人为我解围,咱们文国公府在外面就丢脸了。”
文致远最忌讳的就是丢面子之事,他当下脸色就更加难看,只能忍了这口气,摆摆手让文鸯退下。
“行了,这没你事了,回去吧。”
“是,父亲。”
然而就在这时,裘氏带着两个女儿脚步轻快地进厅,而身后的小厮们抬着从马车上搬下来的战利品。
“公爷,我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裘氏松泛的语气在见到文鸯时转了个弯,她上下打量着毫发无损的文鸯。
“认错了吗?就知道回来。”
文鸯看着文芝婉和文昭恪满头的新珠翠,就知道她们先行离开,就是为了去珠宝首饰铺子采买一番。
当然,没有她的份。
“鸯儿认错了,多谢母亲体恤鸯儿。”
有或者没有都无妨,她能保住自己这具身体完好无损就行。
“哼!”
文昭恪路过她时,音量不高不低地嘲讽她一声,才与文芝婉一同为文致远行礼。
“婉儿、恪儿给父亲请安。”
然而,她们都没注意到文致远的脸色有多么差。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裘氏,手指指向发妻的鼻尖。
“买!你只管买!把这个家都买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