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和李二看在她的面子上，说不定还会饶长孙无忌一条性命。
要是长孙无忌还继续执迷不悟，那到时候即便她亲自出面，恐怕也只能给长孙无忌留一个全尸。
长孙无忌抿了抿嘴，陷入沉默。
他不愿退。
他要是退了，选择告老还乡，那即便长孙家还有着长孙皇后支撑，也会逐步走向衰落。
这是他怎么也不愿看到的。
他也退不了。
就算李恪愿意让他退，那些围绕着他的文武百官，以及那些依附在长孙家的各方势力也不允许他退！
长孙无忌轻轻摇了摇头。
一句话没说。
但态度，已经十分明了。
长孙皇后轻叹一声，眼眶微红。
她张了张嘴，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长孙无忌心意已定，现在说了也是无用。
“微臣有一个问题想问问皇后。”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李恪这厮心狠手辣，若是真让其坐上皇位，登上天子之梯的话，那不仅微臣要死，太子和青雀也必死无疑！”
“皇后不替微臣考虑，微臣无话可说，但皇后你真地不愿为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考虑一下吗？”
长孙无忌终于将埋藏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想不明白。
不明白长孙皇后为何会眼睁睁地坐视李恪崛起。
李恪要是真地有一天坐上皇位，那以李恪的性子，太子和青雀，怕是想死都难！
“恪儿，不是那样的人。”
长孙皇后轻轻摇了摇头，“恪儿连万千大唐子民都能容得下，又岂会容不下本宫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只要他们两人约束自身，不去招惹恪儿，恪儿是不会去刻意针对他们的。”
“若是他们不听本宫劝诫，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招惹恪儿的话，那本宫能够做的，就是为他们求情，但要是恪儿不想放过他们的话，本宫也无话可说。”
长孙皇后抿了抿嘴，神情复杂。
她不仅是太子和青雀的母后，更是大唐的皇后。
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有时候必须站在皇后这个位置去思考问题。
“哥，你好好休养身体吧。”
长孙皇后起身离开。
“微臣恭送皇后娘娘。”
长孙无忌闭上眼睛，神情有些复杂。
走到房间外。
长孙皇后微微一顿，转过头，看向长孙无忌:“恪儿是君，你是臣，你若是真要和恪儿斗下去，做弑君之臣的话……”
“那不仅本宫饶不了你，陛下饶不了你。”
长孙皇后目光坚定，冷冷开口，“整个大唐的万千大唐子民，也饶不了你！”
她能如此笃定长孙无忌会败，便是因为长孙无忌所要面对的敌人不仅有李恪，还有那些站在李恪身后的万千大唐子民！
这是大势！
无人能阻的大势！
纵使长孙无忌老谋深算，纵使长孙家势力颇深，也根本不可能敌得过这无人能阻，让人绝望的大势！
这个道理，她明白。
长孙无忌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即便她劝了又劝，也无法改变长孙无忌和李恪为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