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达数月的奔波,言豫津和萧景睿终于抵达了南楚皇城,与此同时,远在滨州的夏冬也查清庆国公侵地案,带着证据赶回了金陵。
就在誉王想方设法想要保住庆国公的时候,萧景睿从言豫津嘴中得知了他的身世。
“不可能,豫津,你一定弄错了!”,萧景睿难以置信的看着言豫津,他不相信自己既然是南楚王爷宇文霖的孩子。
“当年,南楚质子宇文霖与长公主暗生情愫,后宇文霖逃回南楚,那时长公主已经怀上了你!是太后以一种名叫“情丝绕”的酒,促成了长公主与谢侯爷的婚事。你的身世,谢侯爷是知情的,否则当年便不会发生睿山那件事。”
言豫津不知该说萧景睿是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是,卓家父母和长公主真心爱他,不幸的是,他的身世如此尴尬。
“睿山那件事,你是说,当年那个死去的孩子?”,萧景睿踉跄一步,这些年,他作为两姓之子,备受卓家父母和青遥兄长的疼爱,现如今言豫津却告诉他,那个孩子是谢玉所杀,怎能让他接受得了。
“是,若非那晚狂风大作,吹灭了蜡烛,现场一片混乱,死去的孩子可能就是你!这些年,因为你,谢府和天泉山庄日益密切。你卓家爹爹和青遥兄长更是帮谢侯私下做过不少赃事,若是得知当年的真相,怕是也接受不了。”
言豫津叹了口气,这谢玉也是个人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能爬上今日的位置,也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该如何面对卓家父母和青遥兄长!”,萧景睿喃喃道。
“景睿,比起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更该考虑的是如何保全他们!谢侯爷是太子的人,这些年,谢侯所做之事,罄竹难书,若有一天暴露,怕是会连累谢府的其他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更何况,卓家父子犯下不少命案,若清算起来,怕是在劫难逃。”
言豫津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在萧景睿的心头,他猛然抬头,“豫津,你都知道什么,告诉我!”。
“这些年,谢侯爷结党营私,利用天泉山庄排除异己。景睿,你可知,当年谢侯爷这个侯爷之位是如何来的?”,言豫津将赤焰一案的真相,缓缓道来,长痛不如短痛,梅长苏和靖王是不可能放过谢玉的。
“竟是如此!他怎么敢!”,萧景睿悲愤交加,这些年他一直活在谎言里,像一个傻子一样,竟是从未看清楚过身边人。
“他如何不敢,咱们那位陛下,心胸狭窄,生性多疑,谢侯和夏江便是摸透了他的性子,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可景睿,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到那时,你该如何自处?如何保全谢家和卓家的其他人?”
言豫津希望萧景睿能够振作起来,痛苦是必然的,但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保全其他人。
“我不知道!相比于朝堂,我更向往于江湖!无论怎样,我都会护好母亲和弟妹,不让他们受到伤害。”,萧景睿眼神坚定,无论前路如何坎坷,他都会护好家人。
“这次来南楚,便是为了消除隐患,让你与生父相认。你与晟王颇为相似,就连晟王的独女宇文念,也与你长得有几分相像。若南楚派遣使臣出使大梁,怕是你的身份便瞒不住了。如今金陵风起云涌,不知何时,这阵风就刮到了宁国侯府。”
言豫津就是要赶在梅长苏之前,先将这件事情告诉萧景睿,免得他毫无准备的被打个措手不及,牵连谢绮难产而死。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以我的身世为突破口,打击宁国侯府!”,萧景睿此刻全都明白了,为何言豫津会来这一出,怕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当初,你还在襁褓里!日后,多照顾一些天泉山庄,也算全了这些年的情谊!莫要自苦,人生还很长,总会遇到各种不如意的事情,看开些!”,言豫津安慰道。
萧景睿沉默不语,理智和情感相互碰撞,过往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浮现,心如针扎般的痛。
“你好生休息,过两日,等你状态好些,咱们再去晟王府邸拜访。”,言豫津拍了拍萧景睿的肩膀,突然得知真相,萧景睿也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好!”,萧景睿点头应下,都到了这南楚,晟王府肯定是要去的。
出了萧景睿的房间,言豫津溜达着出了客栈,这南楚虽不及大梁繁荣,但南楚气候温暖,土地肥沃。
言豫津准备趁着在南楚的这段时间,多弄些药材和一些南楚当地特产,难得出门一次,可不得补充一下物资。
言豫津通过牙行,租赁了一家门店,一边安排仿真人倒卖梁国特产赚钱,一边大量购置物资,还安排仿真人到深山老林去寻药材和名贵树木。
一连两日,萧景睿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神思不属,茶饭不思,坐卧难安。
就在言豫津准备采取措施的时候,萧景睿走出了房门,逃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他已经想通了,决定去见见那所谓的生父。
“劳烦通传一声,梁国莅阳长公主之子萧景睿前来拜访。”,言豫津和萧景睿来到晟王府,言豫津对门口的护卫说道。
“请稍候!”,护卫不敢耽搁,赶忙进去通传,实在是萧景睿那张脸,太有辨识度。
很快,言豫津就见一中年男人疾步朝他们走来,后面跟着一群下人。
“你是莅阳的孩子!”,宇文霖看到萧景睿的那一刻,便知晓眼前人是他和莅阳的孩子。当年他和莅阳是准备私奔的,可最后是他一个人逃回了南楚,不久就听闻莅阳出嫁的消息,他便知晓此生,他和莅阳有缘无分。
“是!”,萧景睿心情复杂,眼前人便是他的生父,南楚晟王宇文霖,他母亲曾经深爱的男人。
“进府说吧!”,宇文霖热情的招呼萧景睿和言豫津进府,他膝下只有宇文念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来了个儿子继承王位,传承香火,怎能让他不激动。
“你母亲近来可好?”,宇文霖关心道。
“母亲一切安好!”,萧景睿实在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位生父,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
“父王!”,宇文念听闻大梁来人,心生好奇,便匆匆赶来。
“念念,这位是萧景睿,萧公子!”,宇文霖将萧景睿介绍给宇文念。
宇文念看着萧景睿那张脸,再看看她父王的脸,心中泛起波澜,“念念见过萧公子!”。
“景睿见过郡主!”,萧景睿礼貌的回了一礼。
“萧公子叫我念念便好!”,宇文念早就知道自家父王曾经与莅阳长公主有段情,这萧景睿长得与她父王颇为相似,看来确实是她哥哥无疑。
萧景睿有些不自在,看到一旁看戏的言豫津,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言侯之子言豫津!”。
“见过晟王,见过郡主!”,言豫津笑着行了一礼,这媳妇他要了。
“原来是言公子,当真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宇文霖夸奖道。
“晟王缪赞了!我与景睿游历南楚,特地前来拜访,多有叨扰之处,还望晟王见谅!”,言豫津见场面有些尴尬,打起圆场。
“当年在梁国时,多亏了莅阳长公主的照顾,如今故人之子前来拜访,本王必定好生招待。两位便在府上住下吧,南楚有很多值得一去的地方,这几日便让念念陪着两位公子游历一番。”,宇文霖提议道。
“那便多谢晟王款待,我与景睿感激不尽!”,言豫津应承下来,估摸着没几日,晟王就该与萧景睿认亲了,住在晟王府也好,可以多接触接触。
就这样,言豫津和萧景睿住进了晟王府,一连数日,宇文念每日带着俩人游历南楚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