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荷从周全家离开,被沈确拉到他的房子里。
“都到门口了, 不进来坐坐不合适吧?”沈确推着隋荷的背,带着她开了他家的门。
“周全买房子的时候,让他帮我也买了一套,装修是让陈克给搞的。”
隋荷进门,果然和周全家不一样,非常的简约,是最近两年很流行的极简风格。
隋荷坐在沙发上,沈确给她倒了杯水。
“这周末,我带你去见我父母可以吗?”沈确忽然问。
“什么?”隋荷有些懵,“我们俩没在一起吧,为什么要见父母?”
沈确耸了耸肩,“又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带你去,以我目前在追求中的身份去,不可以吗?”
“不可以。”隋荷想也没想就拒绝道。
沈确看着隋荷,隋荷今天穿着一件牛仔半裙,刚刚到膝盖的位置,由于坐着,又向上移了两寸,露出来的腿又细又长,微微并在一起,引人无限遐想。他眯着眼看着,然后仰头喝了一口水,他需要咽下去身体里的燥热。
“行,那就不去。”沈确坐到隋荷的身边,“聊聊?”
“聊什么?”隋荷问。
“你的前男友。”
隋荷笑了,“你真无聊,你很介意?”
沈确顶了顶腮,“没有啊,我介意什么,那时候我们都分手了,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
隋荷点点头,“有道理。”
“所以,你们交往到哪一步了?”沈确问。
“不是不介意?”隋荷挑眉。
“问问,好奇,八卦,人类的本质。”沈确又喝了一口水。
“你觉得我和他们到了哪一步了?”隋荷的嘴角噙着笑意,转头盯着沈确的双眼。
“都可以,我都接受。”沈确忽然严肃了起来。
“哦。”隋荷笑了,“我和他们都是奔着结婚去的。”这句话不是假话,隋荷是想进入稳定关系,也许也会结婚。
“是吗。”沈确落寞了起来。
“那现在,为什么不愿意考虑我呢?”沈确又问。
隋荷低下头,叹了口气,“沈确,不知道是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我总觉得你对我的感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重。你看,你能和叶知秋在一起,虽然失败了,但是你也可以继续尝试,叶知春,叶知夏,叶知冬……也许下次你就成功了呢。”
沈确明白了,隋荷还是在介意叶知秋。
“如果我当初选的不是叶知秋,而是随便一个女生,你会这么介意吗?”沈确眯着眼问道。
“可能不会吧。”隋荷坦白,“你我都知道,叶知秋一直是横在我们之间的一道坎,和我在一起之前,你和她只差临门一脚,和我在一起之后,你们交往了一年,这跟谁说,谁都会觉得你们才是真爱吧?”
沈确沉默了。
他从没想过,隋荷会这么解读他和叶知秋的感情。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对叶知秋的喜欢,在隋荷之前,大概有三四分,但是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已经很高了,因为其他人在他那里还没有三四分。后来,隋荷出现,他的情绪被隋荷轻易的左右,他才发现,他对隋荷是十分,之前给叶知秋的三四分也全部被收回,放到了隋荷的身上。
后来他和隋荷分手,他决定和叶知秋试试,因为他想也许真的是对隋荷一时新鲜呢,结果他拼尽全力掏出来的真心,也只有三分,剩下的七分一直在隋荷的身上,他带不走了。
他和叶知秋的每次约会,他都会叫上一群人,就是为了避免两个人独处的尴尬。
叶知秋每次去他家,他都把次卧收拾的干干净净,从没想过要和她越过雷池。
哦,对,他和叶知秋亲过两次,一次在新年,叶知秋忽然吻了过来,一触即离,一次在分手的前几天,也是叶知秋吻了过来,他没有配合,转过了脸,叶知秋停在他的脸颊处,非常生气,回去没几天就和他提了分手。
他都接受,他对叶知秋没有欲望,越相处越像是老友。
然而这些他都不能和隋荷讲,他觉得有些那个,一个男人把上段感情抽丝剥茧的分析,只为告诉隋荷,他是爱她的,这很低级。
他不屑。
相顾无言,隋荷准备离开,沈确默默放下杯子,送隋荷下楼。
电梯很安静,沈确的表情难得这么的迷茫。
“你在想什么?”隋荷问。
“我在想,到底怎么样,你才能看到我的心呢。”沈确笑了一下,很寂寞的样子。
送隋荷回小区,因为很晚了,所以沈确又送她到单元门口。
“隋荷,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让你相信我,所以干脆就不说了。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也可以和别人公平竞争的,但是你不要表面给我机会,但是内心早就对我把门关死了,好吗?”
夜风有点凉,沈确看着隋荷眼角的泪痣,他想伸手摸一摸它,最终却还是作罢。
“好。”隋荷同意了。
隋荷一步一步的慢慢上楼,到了三楼,从兜里掏出钥匙,小心地开门,林凤萍的房门紧闭,灯也关上了,估计睡了。
隋荷洗漱完,躺在床上,她的心并不平静,好像有一团麻线,需要她慢慢去梳理。自从和沈确重遇后,这团麻线就越来越大。
她不能不承认,她的心依然为沈确震动,但是她却不愿意和他再进一步。究其根本,她想,大概还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
沈确和叶知秋看到了她最不堪的一面,她其实一直都过不去这个坎,没见过沈确之前,她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是见到沈确之后,她才知道,那道坎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只是被她刻意忽视了而已。
她无法接受见过她不堪的两个人,曾经短暂的相恋过,这对她来说,有些残忍,她受不了。
尽管她知道,如果沈确提前知道她会这么想,他绝对不会和叶知秋在一起,但是那样也不行,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不是他的听话,而是真的懂她。
她照例从床头的瓶子里拿出一粒褪黑素,吞了,很快,她进入了梦乡。
早晨起床,林凤萍给她包了小馄饨。
“早市的肉,新鲜的。”林凤萍端着碗放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