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你看见了。我”
下一秒,陆晏璋的嘴唇就被沈蝉的吻封住了。他的声音躲躲闪闪地停在喉咙里,舌头却本能地寻找着沈蝉的舌头。
两个人疯了一样拥吻。
仿佛过去三年的离别并没有令彼此的身体感到陌生,而是加深了彼此的思念。
那是身体对身体的思念,灵魂对灵魂的渴望,那是上帝最初设计人类时留在血液里的密码——只有拿着这密码穿越黑暗与重重时空,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的灵魂才能完整。
沈蝉的手一颗颗解开陆晏璋衬衣的纽扣,嘴唇没有停留,直接由男人的唇滑落到他的胸膛,那古铜色的依旧泛着勃勃生机的胸膛。
陆晏璋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大手猛地抓住沈蝉的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
沈蝉像一个树懒缠在陆晏璋身上,任凭陆晏璋凭着记忆走到床边。
陆晏璋的脚踢到床头的那一刻,他弯下腰像放婴儿一样,轻轻扶着沈蝉的后背把她放到床上。
然后大手撩起沈蝉的病号服,轻轻一提。病号服落在床上,接着,墨蓝色衬衣落在病号服上。
衬衣那么大,完全覆盖了蓝色的病号服。衣服如果有语言,彼此一定正相互欣赏着。就好像沈蝉正欣赏着陆晏璋古铜色的皮肤、肌肉结实的身体,柔软的嘴唇,以及粗糙骇人的疤痕。
浓白色的手指覆在那跳动的疤痕上。
“疼吗?”
小脸靠着陆晏璋耸动的肩膀,沈蝉附在男人耳边低声问道。
“不疼。”
陆晏璋说着,再一次以吻封缄了沈蝉的唇。他双手握着沈蝉的手腕抬到床头。接着,摸到沈蝉的病号服,只听“哧啦!”一声,病号服被大手撕开,沈蝉的腕子瞬间被捆绑起来,大手在床头栏杆上打了个结,接着用另外一块布条缠住了沈蝉的眼睛。
“我要看着你”
沈蝉倔强地说。
“我很丑。”
陆晏璋沙哑破碎的声音带着攻击性传入沈蝉的耳朵。
“我不想在黑暗里跟你做,我要看你。否则我怕一醒来,这一切又是一个梦。”
沈蝉的声音带着乞求,被陆晏璋的动作打得七零八碎。
橙黄色的晚霞缓缓隐入云彩深处,天空彻底失去了浓墨重彩,只剩下淡淡的一层虾壳青,薄得透亮。
晚风自海边吹来,吹皱了白色的窗帘,吹到陆晏璋古铜色的后背上,吹到沈蝉泛着胭脂红的、浓白的脸上。
不远处,落潮的海水带着咸腥的气味一波波地洗刷着沙滩。
冲走了孩子们搭的城堡,冲走了恋人们画的同心圆,也冲走了白日的喧嚣。一只小螃蟹被海浪冲到沙滩上,孤零零地朝天空挥动着钳子。
就在两人一起冲到浪头的顶峰时,陆晏璋忽然摘掉了沈蝉的眼罩。
沈蝉像坐在一个挂满了风帆的小舟上,任凭浪头劈头盖脸打来,她抓着陆晏璋的臂膀,任凭小舟从一个浪头冲下、又冲向另一个浪头。心里没有丝毫恐惧。
风平浪静后,陆晏璋的脸伏在沈蝉颈窝,用沙哑、破碎的声音喃喃地说:“我很丑。”
沈蝉拍着陆晏璋的后背,轻轻回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