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空空如也,只有头顶的吊灯在冷漠地盯着她,似乎也在笑她的疯笑她的傻。
“沈小姐,您刚才是做梦了。我扶您回去,昨晚大雷雨,您做了一夜噩梦,没有休息好。”
女护士安慰道:“我扶您回去,先给您按摩一下头部,接着给您叫个早餐。餐后泡下温泉可以吗?”
沈蝉看女护士如此笃定地看着她,自己忽然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我做了一晚上梦?”
沈蝉的声音变得犹犹豫豫。
“是的,打雷下雨天,您总是睡不好,不是吗?您神经太紧张了,需要放松。按摩和温泉就是最好的放松方式。”
护士说着,扶着沈蝉走回了病房。
当天上午沈蝉在护士的安排下接受了一整套温泉水疗和按摩。当她再次躺到床上时,昨天的客人果然如约而至。
何弦今天穿了一套淡绿色t恤加卡其色长裤。远远看去,仿佛一棵挺拔的松柏。
“何老师果然不肯放过我这个病号!”
沈蝉心情似乎特别好。
“音乐也可以疗愈身体。”
何弦说得异常认真。或许是受沈蝉情绪的感染,他一向沉静的眸子泛起了点点雀跃。
“那我们开始吧!”沈蝉麻利地下床,坐到沙发上。
女护士拿着液体走进病房,沈蝉告诉她自己要学琴想把注射时间往后推。
女护士先是一脸惊讶,接着马上把目光转向了何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女护士盯着何弦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
“护士小姐。”
何弦不得不提醒她:“您能同意沈小姐的要求吗?”
“啊!当然可以,沈小姐下了课我再来也是一样的。”
女护士自知失态,赶紧转身拿着液体大步走出来病房里间。
沈蝉嘴角带着一抹笑看向何弦:“何大哥行情不错!”
听到沈蝉调侃自己,何弦也不恼,只是拿了一把稍微高一些的椅子放在窗前。
“你坐这里。”何弦说。
沈蝉听话地走到窗前,坐在椅子上。
阳光透过碧绿色的纱窗筛下丝丝金线,沈蝉坐在那金线织就的网里,仿佛寺庙里塑了金身的菩萨,带着温柔的悲悯。
“今天你就认识一下这把琴,然后学学坐姿就可以。”
何老师清清嗓子,努力拉扯自己不由自主地往沈蝉身上投去的视线。
说完,何弦拿着琴走到沈蝉身边。
“这把凳子高度刚刚好。太高了脚不能能完全着地,太低了腿伸不开。”何弦看着沈蝉的脚踝,它被病号服裹着,仿佛嫩笋一样只露出一点真容。何弦又清了清嗓子。
“你要坐在椅子的前半部分,大小腿呈直角,大腿和地面持平。双腿分开与肩膀同宽。”
沈蝉一一照作。
何弦把琴递给沈蝉。
“这个是你的了。这是琴的右边肩膀,要抵着心窝,背板靠大腿内侧,琴身微微转向右边。”
沈蝉开始调节琴的位置。来回摆弄了一会儿,好像琴的高度似乎没有调节好,琴右边始终过高。
“你变矮了。”
何弦盯着沈蝉的锁骨说:“琴的肩膀不应该在锁骨那个位置。我给你调节一下琴脚。”
何弦说着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就要接过琴来。
此时,沈蝉的腿是分开与肩膀同宽的,中间除了大提琴就只有高瘦的何弦了。从后面看去,仿佛何弦被沈蝉禁锢在了腿间。
就在何弦的裤子擦过沈蝉小腿的时候,套间外面的门忽然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