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此事虽然压了下来,但熟悉的人家再也不肯把姑娘嫁过去,海伯侯大公子的名声俱毁。”
“嗯。”
池归晚说着说着就落了泪,她现在回想一下,其实自己也没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场面,只是当时对于自己来说两个男子裸露相对,实在是有违体面。
舅母又逼迫的厉害了,所以才那般口不择言。
“那前程呢?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看中大表哥这门亲事的还有瑾王家的长宁郡主,她原先有多喜欢大表哥,知道此事后就有多恨,所以求了瑾王告到御前,大表哥原先定好的差事就黄了,陛下叫了舅舅去,直接取缔了大表哥承爵的机会,此事后,大表哥再也没出过侯府的门了。”
……
何令颐听完,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天之骄子就这么一夜间什么都没了,想想都觉得可怕,也难怪此事过后,海伯侯府再也不和母亲来往。
因虽然是不是母亲挑起来的,但是她的话确实给了大公子致命一刀!
有什么是比亲人捅自己还难过的呢?叹息一声,何令颐当机立断的说道。
“大错铸成,多说无益,但是诚挚的歉意虽迟该到,这也是池大姐姐赎罪的第一步,大公子的名声和前程都毁了,想要再建,恐怕留在汴州是不行了,看看能不能换个地方,从头开始?”
建议自然是好的,但是能不能行不清楚。
池归晚经历过这么一桩事,心绪早就不复当年。
“你说的对,该是我的错就得认!我去给大表哥道歉,就是磕头赔罪也应当!”
她不是坏人,只是这么多年一直被郭夫人养废了。
但心底的良知被唤醒后,该她做的她也不会推辞,哪怕是被舅舅打,被舅母骂,被大表哥唾弃,也是她应得的。
于是想明白这一点后,她也就不坐着了,立刻让人送了帖子去海伯侯府,准备第二日就登门赔罪。
似锦院中。
池归晚努力想要挽回自己做错的一切,但乐升院中的郭夫人和池归莹却对自己的恶行并不以为然,商量着对策。
“母亲,大姐姐突然与我们翻脸,会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
“什么意思?”
“乔大夫人登门那日就说过,妖道被抓了,那种人骨头本来就不硬,只怕是早就屈打成招,乔家都能知道的事,海伯侯府恐怕也知道,即便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怀疑到我们头上也理所应当。”
郭夫人听了自家女儿的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
可是事情都已经出了,再纠结也无用,眼下还得捧着大姐儿些,否则麻烦就大了。
“她与海伯侯府的恩怨,眼看着就要被解决,若是让那头的人又成了她的靠山,咱们就白算计这么多年了!”
凑到郭夫人耳旁与之密谋了小半刻,只见池归莹小小的脸上充满了算计的味道,令她整个人看着都有些面目可憎。
这么多年,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吸血大姐姐上的,要是这血包不给她吸了,她又去哪儿唱戏呢?
因此,绝不允准。
“放心,母亲这就去安排,绝不让大姐儿的亲事就这么成了!”
“嗯。”
翌日,一大早的池归晚就去了海伯侯府。
何令颐没有跟随,主要还是为了顾及海伯侯大公子的颜面,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只怕是会给那位大公子增加莫名的心理负担。
闺学还是照常上着,只不过有两人没来。
沈妙菱上回闹事以后就再未来过,池归晚和何令颐虽然攥着她的欠条,可这么些日子也没有动静,她一度以为自己是躲过了一劫,更不愿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