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地死灵萨满……”道格蹲在篝火旁,裹着绷带的爪子悬浮在贪婪的火焰之上,捏着铁质酒杯的杯柄,轻轻摇晃着其中的清水:“它们属于冻土……”
“一开始,由一位被贬入冻土的星灵神祭创立……”道格的牙齿叼着银质汤匙的勺子,前弓着身子观察,等待清水沸腾:“就像我说的,冻土既是一个监牢……”
“同时也是一个生态完整的奇妙地方!”
然后从火焰上收回液体翻腾的酒杯,“不过,冻土所遵守的,是独属于它自己的那一套规则……”就这样阐述着,随后低下爪子小心翼翼的伸向腰间,像是应对宝贝一般的,在洛佩斯的注视下,从腰间解下了那个用破布做成的小袋子,“不!”又于思忖中用力晃了晃脑袋:“不……”
“妈的!”它便搔了搔脑袋,在草地中摊开了袋子,回过神似的抱怨起来:“如果从这开始说的话,就实在是有些过于冗长又深沉了!”
“真感谢,你还知道这件事!”洛佩斯的手掌尽可能的靠近火焰。纵使是科尔多黎之夏的夜晚,也不免被清冷与寒意所包裹。
温馨的晚宴早已散场,留下的就只有氛围褪去之后的一片狼藉。
“当然!”道格用爪子捏起一把袋子里褐色的粉末,“优雅”的撒进酒杯之中:“毕竟,这可不是什么篝火旁消磨时间的故事。”
“不过,在此之前……”随之,话锋一转,用勺子搅拌起爪子中的酒杯:“要尝尝我故乡的特产吗?”
少见的像是一个慷慨的杂种,道格说完,就直接把酒杯推给了洛佩斯:“我一般只在风暴将至之前,才会把它拿出来,以此对抗戒酒所带来的暴躁。”
洛佩斯的目光略过飘满杂质的酒杯,“我素来不喜欢某地的特产……”但还是抬手接了过来:“因为习惯才是让事物变得美好的良药。”
“当然,反之亦然,道格!”洛佩斯望着他,尝试着把嘴唇贴近酒杯:“若是事物本身已经足够美好,那么习惯就是叫它显露丑恶的药剂。”
然后细细的品味口腔里荡开的味道,就像他预料中的那般,并没什么显着的特点,只是稍微有一些苦,又稍微有一些咸:“对于我来说……”
“这并有什么不同。”
说完,抬手将酒杯交还给了道格。
“嗯……”道格注视着他,便点点头,接回了酒杯:“你是对的,洛佩斯!”
“许多东西,支撑着它的并非是了然的眼光,更多的还是叫人怀念的时光与回忆。”就这样向后靠着坐在草地中,低下鼻子轻嗅其中的香醇:“莎娜……”
这时,才继续开口说起刚才的故事:“莎娜找出了能够逃出冻土的方法!”
并向微弱的火焰中填了一些养料:“那已经是很多年之前……”
“就像是冻土中的大部分人对于冻土的厌恶一般……”
“在瞧见黑暗通道的深处透出的那一抹光芒时,莎娜就几乎失去了全部的理智。”
“我猜测,也许它心中想着,就算因此迈入死亡,也比继续在冻土里挣扎求生要有意义的多!”
道格的目光注视起火焰上的残羹冷炙,“况且,莉莉娅出生于冻土,所以身上并没有冻土烙印……”接着没有任何犹豫的伸出了爪子:“所以,说不定莉莉娅能够在科尔多黎安稳的生活呢!”
“而事情的最终结果……”
捏起的蔬菜被它塞进嘴中:“就像你看到的。”
“莎娜与莉莉娅最后成功回到了科尔多黎……但它们的处境,却并没有因此有什么改变。”
“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挣扎求生罢了!”
“依靠着湖水与森林的慷慨馈赠,莎娜与莉莉娅维系着它们第一次来到科尔多黎的旅途……”
“芬芳草浪的尽头,一个平静的村庄静静伫立在领土的边界线。”
“热情、友善,这就是莎娜对于哥特维苏村民的第一印象。”
“决定在那里扎根生存并非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但心中所怀抱的期冀……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还是叫莎娜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不过,冻土烙印是无法被抹去得……”
“而渐渐放下的戒备,便是直接为事情下达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