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意愣愣的看他，半晌才轻轻的啊了声。
萧驰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上身微弯，头却上扬着，灰眸看着裴知意重复一遍：“陆彦叙之后，选我，好不好？”
昨晚上，他失去了先机，因为太惧怕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亲吻，拥抱，她蹲下时的神情深深刺激着他。
一桩桩，一件件。
午夜梦回间，迟迟无法把悬着的心放下。
以至于陆彦叙开口说出那样的提议，他甚至无法开口。
“知意”
裴知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答应了他们，可他们却一个个还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论是陆彦叙还是他。
要是萧驰知道她的问题，只会告诉她，由爱故生怖，越是喜欢，越是害怕结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裴知意上前了两步，握住了他的手踝处，“萧驰，你的精神力是不是没有恢复？”
昨晚上，被打了岔，她甚至没有用精神力抚慰他。
现在索性抓住他的手，看看他的精神力状态。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萧驰眼神一暗，可勇气也再也鼓不起来，生怕再惹哭了她。
压抑烦躁的精神海被她细致的安抚好，明明是消减了所有不舒服的状态，可心还是像是撕裂了一个口，一直在往里面灌风。
收回手，裴知意问他：“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驰抿了抿唇，最后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手段了。
裴知意朝他颔首：“那我先出去了。”
萧驰沉默的从门边挪到墙边，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却什么都没说。
裴知意站在门边，只要手指按上那感应器，训练室的门就能打开，她没侧身也没去看萧驰：“你说的这个，我回去会考虑的。”
她说完，就感觉身旁的人动了。
从身后弯腰抱住了她，紧紧的，用胸膛贴在她的后脊上。
“知意，对不起。”他还在为昨晚的事情道歉，低埋的头压在了她的发丝上。
裴知意眸光复杂，睫毛宛若蝴蝶蝶翼般颤了颤，“嗯。”
“别生我气。”萧驰继续说。
“嗯。”
萧驰抬起头，手臂渐渐松开，可还是忍不住道：“多说几个字。”
短短的一个字，他无法判断裴知意的情绪。
裴知意又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转过身，萧驰猝不及防的和她对视上，男人的手甚至只能撑在膝盖上，才勉强和她视线持平。
裴知意一下捧住了萧驰的脸，手指封住了他的唇瓣：“闭嘴。”
“没生气，别道歉了。烦。”她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萧驰说话，萧驰一时间竟怔住无法反应。
“你比我还矫情，萧驰。”哪怕是她，在这个混乱的一晚，也想明白。
而萧驰却一点没有之前的果决，倒是露出了脆弱的这面。
可裴知意已经听够了道歉。
事情已经发生，她既然昨天已经答应了他们，既然已经和陆彦叙做出了无法挽回的开始，那么，哪怕硬着头皮，她也会继续下去，直到结束。
未来如何，她无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