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成为她的红毯,手中匕成为她的酒杯,而她置身尸海里,尸海成了她的王座。
裴尚敏疑惑歪头,二人却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裴灼兮。
裴尚敏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忙问道:“这是谁说的?”
顾臾答话:“自然是副阁主。”
闻言,裴尚敏顿时起了裴灼兮是不是要把她带到这里杀了的想法?!
带着这样恐惧的心情,四人走到了地下城里阁。
裴灼兮临近便戴上了自己常戴的混沌面具,只有一双眼睛露出,却让人觉得那是阎魔之目。
其他三人亦也戴上面具,立禁跟顾臾的面具是自己做的,技术不好但也导致了面具面容有些恶鬼模样,他二人倒也还算满意。
毕竟是遮掩身份的东西,做的可怕一点,才不会被人轻视。
而裴尚敏毕竟刚入阁没多久,裴灼兮便大大方方的从戒指空间里拿出了一个面具给她戴。
裴尚敏感恩戴德的接过那张面具,目光接触到时,心里却是大大的嫌弃,原因无他,这张面具是一个奇丑无比的老妪。
裴尚敏此时正是爱美的年纪,又怎么会看得上这张面具?
然而裴灼兮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她要是不戴,便是暴露身份,里阁中便会出现她的位置。
她要是戴,她自己又心里不好受。
一想到这张脸贴着自己的脸,裴尚敏就一阵反胃。
为了不失去帝来阁这个靠山,裴尚敏咬咬牙算是戴上了。
裴灼兮啧了声,吐槽她真是麻烦,心里却是笑得不行。
没错,那个面具就是他故意给裴尚敏的。
裴尚敏戴好老妪面具后,裴灼兮打开了里阁大门的机关。
门向两边消失,映入眼帘的似乎是一所巨大的牢狱,那些凄厉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亲眼所见。
里阁很大,大致有一个皇宫的大小,每一间房子里都住着犯人,叫惨声不绝于耳。
裴灼兮无视惨叫,直接带着他们来到最尽头的一间房前。
这里面住着一个中年男子,四肢都被长长的铁链锁着,琵琶骨、手腕及脚踝三处都被箭矢刺着,他此时挨着墙抬头默默看着天花板。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扭了下头,侧目看过去,却只是看了一眼便摆正了头:“阁主今日好兴致啊,竟有闲工夫来此看望老子?”
裴灼兮没说话,但不怒自威的她却让那个男人虽有勇气跟她说话,心里却是虚虚的。
仿佛下一秒裴灼兮拿把刀对着他时,他就能缴械投降。
立禁面具之下一脸怒意,原本温柔的性子在这一刻化为泡影:“立曰冬!你竟还不知悔改吗?”
见不是裴灼兮说话,立曰冬倒是不怯他,斜眼看向立禁,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勾唇发笑:“没大没小,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有能耐成为这女人的手下?
真是小瞧他了。
裴灼兮清了清嗓,眸中暗藏杀机,她单膝蹲在铁栏杆门前,看向立曰冬:“这些日子我忙得很,再过些天,我亲自审你,你做好准备。”
话语轻如鸿毛,但立曰冬却觉得重如泰山。
原因无他,裴灼兮审过的人只有三种结果:要么疯、要么归降、要么死。
死很简单,拒绝与她说话,便就是死了。
归降也很简单,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就可以。
可疯却不易,审问过程中,严刑、催眠、诱导、断肢等等,无所不用其极,最后使人心智坍塌,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立曰冬没有回话,脸变得煞白,眼中绝望横生。
他知道,他也只能这样了,没人能救他……
裴灼兮站起了身,朝顾臾使了个眼色:“将那人带到隔壁刑房……”
顾臾听令,火急火燎的就往身后那窄道走去,约莫半刻钟,他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回来。
那男人被折磨的不像样,整张脸被鲜血与刀痕染得分不清五官,四肢被锁链缠着,陷进肉里,赤裸的上身心口处被扎着一枚擦着心过去的尖刃,刃上渗出的血呈黑红色。
顾臾拖拖拉拉的将他带到裴灼兮所说的刑房,然后将他的双手吊起。
裴灼兮叮嘱立曰冬好好看戏后,便让立禁跟裴尚敏一同来到隔壁刑房。
踏入刑房的那一刻,立禁熟练的为裴灼兮搬来一张凳子。
裴灼兮坐了下来,然后接过顾臾拿来的箭弩,翘着二郎腿撑着脑袋等待立禁、顾臾二人的准备工作完毕。
裴尚敏被孤立在一旁,见此情形,她站在了裴灼兮身后,为她捏肩,强忍着惧意,笑着问她:“阁主,属下斗胆一问,你们这是在做甚?”
“看着便是,别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