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宇看着眼前的矮胖年轻人竟然能和禽兽吵架,怕他真不按常理出牌,一不高兴真把他心爱的两只银隼给烤了吃了,自己又不打不过他。不得已,说道:“阁下,家里现在还真有自酿的好酒和刚杀的羊肉,我答应你可以尽情享用,不过你先要把我的两只银隼给放啦!”
不了行者听到有好酒和好肉,还真是爽快,直接解开两只银隼的时空禁止,向上一扔,两只银隼自由飞上高空,伴随着两只银隼愤怒的哀鸣。
佛门本来是不吃荤食的,但有段时间,物质奇缺,就允许佛门弟子可以吃肉,但肉一定是“三净肉”,就是,不见杀,不闻杀,不是为己所杀。
风宇是个凡人,杀羊吃肉很正常,但这正符合了妙觉老人和不了行者对食肉的规定。
风宇带着不了行者和妙觉老人来到自己的小院,让他们两人在院内石桌前坐着休息,自己下厨炖了一锅美味的羊肉,又拿出自己自酿的果酒和米酒放到石桌上,让两人享用。
两人看到酒和肉都上来,谁也没让谁,抢着吃喝了起来,彷佛觉得身边的风宇根本就不存在。
不了满口羊肉,手却伸向妙觉老人手中的酒,抢了过来,大口喝了几口。
妙觉老人也没闲着,直接把不了面前的一盆羊肉拉到自己面前,直接双手拿起,大吃了起来。
风宇看的真是无语,他无论如何都不明白眼前的两位僧人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他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两人吃饱喝足,脸上露出无比受用的样子,看也没看风宇,直接向风宇住的房屋走去。
风宇不喜欢别人进他的卧房,紧跟着两人进入。
不了先进入风宇的卧房,看见床上铺着非常整洁的蚕丝做的被子,直接扑到床上,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看起来非常享受。
妙觉老人看到不了先下手为强,不得已动用了师傅的权威,说道:“龟儿子,你不知道师傅年龄大了,这么好的床铺,要让给师傅休息吗?赶快下来。”
不了理都不理,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妙觉老人看不了好像没听进自己的讲话,也没多说,直接抬了一下手。
就看不了整个身体马上悬浮了起来,然后向前飞落倒地上,妙觉老人却直接躺在了床上。
不了从地上爬起来,嘴里高嚷道:“老不死的,总仗着自己厉害,欺负自己的徒弟。”嘴里说着,手却神向了另外一床蚕丝被,拉起来,抱在怀中,直接放在地上裹着身子开始呼呼大睡。
两人根本就当风宇不存在,完全不顾风宇的感受。
风宇看着自己耗费很长时间做好的蚕丝被,被两人弄的一团糟,内心不禁生起了一股怒气。
他看两人虽然很享用蚕丝被,但一点都不在意蚕丝被是否被弄乱弄脏。
他们两人都享用外物,但不为外物所累。
再想到刚才他们喝酒吃肉时那忘我的样子,觉得他们和蚕宝宝吃桑叶的样子非常相像。
风宇好像感悟出了什么,这种感悟从朦胧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澄澈
突然,他心中的怒气变得顿时全无,脑海中一下光明万丈,梵音阵阵。
“物为其用,不为外物所役,活在当下”,他一下悟出了这个道理。
这道理非常简单,但真正能证得,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风宇摇了摇头。
风宇退出房屋,月光已经洒满了庭院。
明月当空,微风吹拂,风宇心中的思绪又被拉回到了过去。
他和丰儿及无双在一起的画面又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他想到,如果人这这一辈子不在于经历过什么,而是在于你到底记起了什么?那么你记起的人和事,是不是心中的执着呢?
如果人活了一辈子,到最后什么事情都无从记起,就像飞鸟飞过天空一样,不留下一丝痕迹,人这一辈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他又想到,人的一辈子和鸟飞过天空,即使最后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但人也的确曾活过,飞鸟也蹭飞过呀!
承认过去,放下执着,抓住当下。
承认过去,放下执着,抓住当下。
承认过去,放下执着,抓住当下。
风宇心中连续出现了这句话三次后,内心好像轻松了一些。
他想着:“他和丰儿的确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无论承认与否,但的确已经过去。
现在痛苦的根源,就在于心中一直不承认这段感情已经过去,另外一种痛苦就是觉得以后永远不能和她在一起。”
人生最痛苦的两件事就是“已失去”和“得不到”,但很少有人能看透、看开。
风宇虽然仔细分析着,感悟着自己的心情,但这种感情的确非理性所能化解,他不想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