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不知哪里敲响了钟，钟声六响，现在是早上六点，但天还是黑的，凌晨三点的样子。
“该走了，”陆三爷拉着李无命离开了院落，但在墙根处停下了脚步。
陆三爷去了下东厢房，在里面一阵捣鼓，然后，拿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走了过来。
“呕。”看到人头，就想到了他吃的肉。只见陆三爷把人头一抛，空中炸起一朵血花，然后，陆三爷极速前冲，黄符甩了过去。
在岸上的那个人一动不动，毫不慌乱，静等黄符割来。黄符如电如刀，须臾间，一颗大好人头飞起。
但陆三爷却神情严肃，立马趴伏在地，一滚，滚到了岸边的大石后面。
“嘭。”原本陆三爷待得地方出现一个弹坑，而那颗人头才将将落地，露出了里面的稻草。
“和我玩阴的是吧。”陆三爷火了，是真的动怒了，你一个拿枪的还用阴谋诡计杀我，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是吧，好，我就不行你阴谋诡计能玩得过我。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位置，在河里。陆三爷掏出来一个黄符叠成的小人，里面包裹着一根头发，他催动着小人，黄符发出了光。
陆三爷突然蹦起，向水里一跳，“嘭。”一枪打在了陆三爷脑袋上，鲜血流出，但只堪堪破皮。
而那个黄符小人自燃，烧成了灰烬。
等到那个狙击手装好弹时，陆三爷已经到了，他跳到船上，一脚踹向那把鲁格p08，踢飞后。向狙击手一拳打来。
狙击手斗气凝聚，护住自身。同时手里藏的刀片就要向陆三爷甩去。
可陆三爷多阴啊，他在手里藏了一张符，再碰到斗气屏障时，黄符自燃，破开屏障，然后陆三爷一拳打穿了狙击手胸膛。狙击手的手在坚持了几秒后便无力地垂落下去，他死了。
陆三爷捡起地上的枪，掂了掂，“枪是把好枪。”
然后他看向身后，在岸上，李无命站着，目露震惊。
陆三爷把枪一抛，这里面他用上了暗劲，这把枪直接飞到了李无命手里。
“送你了。”陆三爷显得很慷慨。
“可是，陆哥，我没有子弹啊。”陆三爷此时正在摸狙击手的身体，然后，他把在狙击手身上摸到的东西统统丢给了李无命，“找找，也没有子弹。”
而陆三爷此时则拿着一块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字“玉”。
又是他们吗？
陆三爷把令牌收起，划着船，来到了岸边。
“有子弹。”李无命显的很惊喜。
“嗯，你收着吧。”陆三爷显得很无所谓。
陆三爷道：“我觉得事情的源头应该在河水的上游。”
“为什么这么确定？”李无命把枪挂在腰间。“你看，已经有人帮助我们探过路了。”
李无命顺着陆三爷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一具尸体顺着河水漂下，慢慢地，这具尸体来到了他们身边。
陆三爷指尖迸发出灵力，把这具尸体举起，这是具残尸，确切的说也不能叫残尸，这是一具除了头，其他都很完整的尸体。李无命仔细看了看，突然惊讶道：“这是陈清。他穿着的是匡威，我记得一清二楚。”
“哦，又死了一个，”陆三爷的声音听不出悲喜，仿佛是一只狗死了一样。
“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李无命听出了一点？欣慰？嗯，是欣慰。他不晓得为什么他会欣慰。
陆三爷笑了，他把船靠码头，下了船，从兜里——嗯，天知道他的兜有多大——掏出来一本本子，他在陈清头像上画了个叉，然后，李无命看到在他的，朱肥的，成密的，胡汤的头像上都有叉。
还有两个人没有，一个是一个带眼镜的男人，还有一个是陆三爷自己。
“陆哥，这是什么意思。”
“哦，画叉的代表着摆脱了嫌疑，没有的是还有嫌疑。”
“那你？”
“我也不确定我还是不是我，或者说是有记忆的我和无记忆的我。”
“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悖论，就像是忒修斯之船一样，我本来是没有这段记忆的，现在突然有了，我还是原来的我吗，或者说有另外一个我，就比如……他。”
李无命看了过去，那是一个陆三爷，他一看到陆三爷就道：“你是谁，我想一下，哦，你是上一次没有跨过轮回的渣渣是吧。”
“看到没。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就像是我不记得自己经历了多少次轮回一样。”
陆三爷看着面前静谧的河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