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戴军应该已经撑不住招供了。
彭振邦此刻也应该已经收到消息，来的路上。
只要撑到彭振邦的人到达，今天的事情将迎刃而解。
打定主意跟他俩周旋，楚晨闲适的坐到椅子上，面带揶揄：“比起这个，我也有个事情要问你们。怎么一件刑事案件，需要一位堂堂政法委副书记来亲自审理？还有你赵瑞……”
他上下打量赵瑞，好像嫖客在打量今天的‘新茶’，撮着牙花子道：“啧啧……谁敢想，今天白天还涉嫌经济重罪，差点锒铛入狱的赵科长。到了晚上就代表正义，想要审判我来了，谁给你开的后门？也是那龙见川？”
“楚晨！”
殷华岳拍案而起，怒容满面：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你现在是涉嫌违纪违法，甚至犯罪。是我们在审问你，而不是，你在审问我们！”
“没事殷书记，他想知道，我就告诉他。”赵瑞冷笑道：“因为在岷西省，我想没罪就没罪，有罪也没罪。而我想让你有罪，你就必须有罪，没罪也有罪！现在清楚了吗？”
霸道强势的气势呼之欲出。
旁边的殷华岳装作没听见看向窗外。
他草根出身，凭借能力和资历，还有一点点小运气爬到了今天的位置。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楚晨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早说啊。原来是想只手遮天，颠倒黑白啊。”
“哼，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那你两个姑姑还好吗？你爹，位置还稳吗？”
“你……”
赵瑞被揭开了致命的伤疤，噌地起身，一脚踢翻面前的凳子，抓住了楚晨的衣领：“王八蛋，你再说一句！”
楚晨倒是不怕他动手，甚至还乐意看他这样浪费时间。
佯装害怕的举起手，露出玩味的笑容：“看来你真是孝心十足，听我这么夸你家长辈，还想再听一遍。”
赵瑞最不愿想起的，就是赵家在这次‘辉煌集团事件’中，吃的大亏。
两位姑姑锒铛入狱，父亲不得不调离外省，来换取龙家的帮助，把他保出来。
等于他一夜之间，失去了在岷西省政治和经济的双重靠山。
“你！死！！”他捏起拳头，作势就想锤向楚晨。
“赵瑞，冷静冷静。”
殷华岳赶紧拦住他，生怕他做出过激的行为。
对方毕竟是党工委书记，真打出什么事来，他也很难处理。
赵瑞深吸几口气，将胸中沸腾的怒火压制下去。
殷华岳赶紧岔开话题：“楚晨，说说吧，你是怎么杀害赵涛的？”
楚晨根本没有配合的意思，双手环抱胸前，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
“先不论，我有没有杀赵涛这回事。就算我杀了他，那又怎么样？我敢打赌，就算我杀了他都没什么事，因为他们赵家每个人……都该死。”
说话间，楚晨手指向赵瑞的眉心，讽刺与批判之意昭然若揭。
轰！！
赵瑞再也按捺不住愤怒，如火山爆发般，掀翻了面前的长条桌。
“妈了个逼的！”
他自诩知识分子，却被楚晨三两句破了两次防，爆了粗口。
起身三两步走到门口，对着门口的人喊道：“去，把房间里的摄像头给老子关了！然后叫那几个人进来。快点！”
三分钟之后，赵瑞重新回到了房间里，身后跟着四个穿着黑色t恤，连身份都没有的壮汉。
“你们四个，把他给我架起来，老子要让他知道，得罪我赵家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