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尊不是没有想过,对方也许是绝世强者,那样的话,自己的挑衅便是找死了。
不过,看见许惑中招后,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因为对方既然维护许惑,如果是绝世强者的话,定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子被自己的血棺折磨。
在他的认知中,人的实力和脾气是成正比的。
千祟盟的各路大佬无不是性情乖张之辈,随手杀人更是寻常之事。
自己如此出言不逊之下,还能保持沉默的,怕也没有多大能耐。
而且,若真有绝世强者护佑,那小子又怎会老老实实在自己血棺之下遭罪?
毕竟,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专门用来折腾人的绝技,会让许惑的境界迅猛提升!
“你不出来受死,我便去找你,与那小子一样抽魂炼魄!”
越尊身形一动,便向着青铜巨门冲去。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张刻满了咒文的玉牌,那是移形保命的咒术法器。
虽然看起来是一副嚣张狂傲的样子,事实上他却十分警惕。
虚影并未阻止,只是静静地盯着越尊的背影,目送着他越过缝隙,进入巨门之中。
越尊方一进入,便心头震撼,险些直接捏碎手中的玉牌逃走。
来自冥界碎片的恐怖气息,如同一座恢弘的大山,就这样横在他的面前,使他呼吸困难。
然而,很快这种恐惧与震撼,就化作了狂喜。
“这是”
他双眼圆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远远超过了获得那月牙至宝时的快乐。
“这是血祟古地的气息!”
越尊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
血祟古地!
对于血祟一脉的修士,只有在成为巫祭之前,才有机会献上大祭,进入血祟古地,获得灌顶的机缘,成为千年难出的血祟巫祭。
越尊没有这样的机会,他虽天赋不错,成为了巫主,但早早成为了普通的巫祭,却是他一生引以为憾的事。
如今,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在这青铜大门的后面,感受到血祟古地的气息。
“这难道,是我的机缘?”
他甚至觉得,自己儿女的死,也可能是某种献祭。
越尊终于再也顾不得谨慎,双眼泛着贪婪的光,顺着自己血祟一脉对古地的感应,向着深处飞速冲去。
他不知道,在这空间的尽头,一座大城之内,恢弘的皇宫之中,一个浑身包裹在白色锦缎之中的纤细身影,正抬着一只手,把玩着一柄巴掌大小的暗红色镰刀。
他看起来十分快乐,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呃啊啊啊!!”
此刻的许惑,正全身失血,双眼暴突。
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难以抑制的胀痛。
他的痛苦,并不仅仅源于疯狂蠕动的血棺,而是识海中血海翻涌而出的厚重血煞。
越尊含怒施展的这一招,可谓是万分毒辣,包含了经过无数次祭炼的血煞之力。
甚至已经独立成为了一件法宝。
所以,这血棺除了诡异的攻击方式,与长久的存续时间外,还拥有庞大的能量。
血煞能量!
若是寻常的修士遇到这种刑罚,怕是很快就会全身溃烂,神魂破损。
可它遇到的是许惑。
在忍耐着这前所未有的痛苦的同时,许惑双眼深处,却闪烁着兴奋的光。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许惑大吼出声,拼尽全力,借助血海吸收着血棺的力量。
他就要突破了。
此时,血棺的四周,所有剑修都听见了许惑那凄惨的嚎叫声。
阿茨嘴唇已经咬破,流出血来。
她觉得自己太过没用,作为场中境界最高的人,竟然帮不上半点忙。
任剑也是面目扭曲,作为并肩作战多次的朋友,他也不忍许惑受到如此劫难。
唯有血奴烈哥,依旧平静地站在原地,脸上无悲无喜。
众人看不见虚影,虚影也不理会众人,它只是静静地面朝血棺的方向。
“好!”
当血棺之中,一声畅快的大吼传出的瞬间,虚影点了点头。
随即,它只是微微抬手轻点,血棺便瞬间爆开!
血棺爆炸,惊得所有人心脏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