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尉,先前左将军让你带辅兵后撤,
为何你等又会出现在此处!”
雷校尉此时已近油尽灯枯之态,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
周阎还未开口,姚三就已迫不及待的开口怒斥起来。
“都是天水军的那些杂碎,
我等还未上船,他们就封锁了通过码头的道路,
等乱兵追至,
又着急慌忙的连自家半数辅兵都不要,直接开船溜了!”
姚三越说越气,最后直接点名道姓的骂起乌貉的祖宗十八代来。
雷校尉有些惊奇,他与姚三也算见过几面,
此时见他这般为周阎出头,立时讶然道:
“周校尉,那你等又是怎么从乱兵手中逃脱的呢?”
他匍一问完,又接着喟然长叹道:
“说来也是惭愧,原本左将军要率我等去将崇山军解救出来,
可快到之时,崇山军已被乱军冲溃,仓皇朝着北边去了,
无奈之下,我们也只好反方向南下,
那些乱军,我可是亲眼见着有很大部分,冲向了码头啊!”
雷校尉也是知道,周阎手中,并无多少善战之兵。
那些辅兵,平日里运送些物资,
帮忙背背甲胄刀兵的还能有点作用,
指望他们上阵厮杀,着实是天方夜谭了。
他这话问出,周阎一时间也是有些不知如何回复。
毕竟连着两次强渡赤龙河。
虽说惊险刺激,可让他亲口说出,就有些自夸的嫌疑。
于是他避重就轻的随便大致说了几句后,这才一脸凝重的道:
“雷校尉方才所说,崇山军不敌乱军冲锋后,朝着北边去了?”
“正是!”
雷校尉面带惋惜,他知道周阎也是崇山军的一员。
而且崇山军中,那曾山又是个和善性子,
不像左将军那般强势、郝将军那么刻薄寡恩,
所以他们四人向来团结。
可去了一趟,人未救出不说,浮屠军自个也是不敌乱兵冲杀。
眼下军中两名同袍不幸殒命,左将军也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再想到这从燕郡就跟随而来的一众兄弟,
他瞬间就悲从心起,潸然泪下。
“还得多谢左将军连同浮屠军众兄弟前去驰援我崇山军上下将士之恩,
周阎这里,先代曾将军,拜谢了!”
周阎双手做出揖礼,沉身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