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不住的点头,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喜色。
刘义见慕凌川往外走去,下意识要阻拦,不过看到后面跟着的哑叔,他就缩了回去。
这座宅子在小青山镇的东边,周围的住户不是镇子上的富户,就是衙门里的官吏,别的不说,治安是极好的,从无什么不长眼的人在这儿闹事。
但也就是这座宅子,当初是负鼠寨余党最后的据点。
明面上,负鼠寨余党被剿灭后,这座宅子便充作了公,实则早就慕凌川偷偷以别的名义买了下来。
外人只知道这座宅子的主人成了一个病弱公子,弱不禁风,常年不出门。
也亏的慕凌川病体未愈,苍白的脸色和一身的病气,削弱了他平日里的凌厉和霸道,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也多了几分让人想要亲近的温柔。
是以,他才从宅子里出来,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被三个热情大娘关心有无婚嫁、一个年轻未婚女子上前大胆的说她对他一见钟情。
只可惜,她们得到的,都是慕凌川面无表情的从旁走过,脚下没有半分的停留。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慕凌川便觉得有些疲乏,他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哑叔立时上前,搀扶住了他的手臂。
“我没事,哑叔,我只是……这位夫人请留步!”
慕凌川快步上前,拦住了一个丰腴的妇人,她一手挽着丈夫的手臂,一手轻扶着发髻上的一根白玉簪子,脸上满是甜蜜羞涩。
被慕凌川挡住了去路,她下意识躲在了丈夫的身后,然后才探出一个脑袋,看向慕凌川。
发现拦路的竟是个俊俏后生,丰腴夫人眼睛亮闪闪的走了出来。
“在下姓慕。”
慕凌川看似在与丰腴夫人说话,实则视线没从她发中的簪子上离开过半分,“冒昧打扰,是想问夫人的这只簪子可否割爱?”
丰腴夫人疑惑抬手:“簪子?我今儿才入手的这支么?”
“正是。”
慕凌川往前走了一步,见丰腴夫人略有警惕的后退,立时住了脚:“夫人可否将这枚簪子借我看上一看?”
丰腴夫人打量了慕凌川片刻,觉得眼前的男子虽然一脸的病容,但通身的贵气遮掩不住,应当不会强抢了她的簪子,便大方的递了过去:“你看吧。”
才刚入手,慕凌川看去已经确定这支簪子就是他亲自雕琢、后又给了姜黎的那一支。
慕凌川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便被他克制了下去。
他看向丰腴夫人:“不知夫人可否方便告知您是从何人手中入了这支簪子的?”
“是我自家的当铺。”
夫人正是当铺老板的独女,她看得出来慕凌川对这支簪子的在意,便道:“这是我爹前几日收到的,我爹说,这簪子的雕刻师傅手艺不行,但用的玉料极好,若是出手出去,怕是会被人在工艺上挑三拣四的压价,索性叫我带着玩了。”
她打量着慕凌川,不知为何,越看越是觉得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
再加上他还姓慕……
“慕将军!”
丈夫比自己先一步认出了慕将军,丰腴夫人便没再开口。
慕凌川看了一眼难掩激动的男人,略颔首示意了一下,便又看向夫人:“您可知道那晚是谁将这簪子送到了令尊的手中?”
“我爹说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眼睛很大、很灵动,只是厚重的刘海压住了眼睛,叫人看不太清楚她的面容。”
夫人说的很是迟疑。
可慕凌川仍是一下子确定,就是姜黎亲自典当了簪子!
慕凌川呼吸急促了一瞬,他几乎急切的问道:“那令尊可知那姑娘如今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