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
把许政浠送到这里，按说他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但是临走时突然想起来，还没跟领导确认明天的行程变更。
于是上了住院楼，等在病房外。
他没想到，会碰见司康竹。
陈秘书打开手机聊天软件，点进司康竹那团黑漆漆的头像。
他们的对话，结束在陈秘书陪许政浠去北都的那天。
他问他怎么没有一起去北都？
司康竹没有回。
仿佛有什么，在那一天就停止了。
一停就是一整月。
陈秘书此刻心口酸酸的，突然很想回家。
可是明天的行程，需要领导提前确认才行。
他闭上眼睛，他好疲惫。
手机被随手放在椅子上，陈秘书弯腰，将头埋在膝头。
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休息了一会儿，期间听见有人路过，也没有抬头。
直到病房门推开，他才嚯得起身，一秒恢复职业状态，向领导请示工作。
“把明天上午的行程排开。”
许政浠对陈秘书交代。
陈秘书脑门冒汗：排开？
许xx是不是不知道行程有多密？强挤硬排有多难协调？
见他一脸为难，许政浠解释：
“许喆明天上午做手术，家属必须在场。”
“辛苦你帮忙安排一下。”
陈秘书听到领导特地解释原因，忙摆手：
“不辛苦不辛苦。”
许政浠点点头：“外卖不吃，要凉了。”
说完便走回病房。
陈秘书不理解：外卖？
哪有什么外卖？
陈秘书转身回座椅拿手机，却看见跟手机放在一块儿的，还有一碗打包的鲜肉馄饨。
这？
陈秘书往前后望了望，确认看看馄饨的主人还在不在附近。
果然，走廊里除了他自己，再没别人。
陈秘书盯着馄饨思了两秒。
这馄饨面皮是最容易糊的，浪费实在可耻。
于是他打开盒盖。
油花的香气扑面，打散了他最后一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