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我在这里工作差不多有五年了,从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件,奇怪的病症和病人才是我需要关心的。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院。有一次我找院长问这个问题,他给我推荐了一本侦探小说就把我打发了。”
他们停在了楼梯前,甜克将轮椅前段翘起,轻轻地放在阶梯上,然而后轮的上滚无论如何都没法做到温柔,汀阿郎的惨叫贯穿了所有的楼层,引得还在医院的许多人纷纷出来观看。
“对不起,原来这么痛的吗?”
“刚刚没做好准备,你再来一次。”
“或者你们可以让要找的人下来。”
汀阿郎的轮椅被平稳地扯下了台阶,那是一股更为坚实的力量。
“院长好。”
甜克乖巧地站好,汀阿郎拨弄着轮椅慢慢回头,看见了一个几乎和慈一样高大的男人,从仰视的视角看去刚好看见他下巴上浓密的胡须,鸟窝一样的造型让他的脸看上去很大。
“这层楼之上一个科室都没有,是我们制作各种材料和研究疑难病症的场所,病人一般是不能上去的。”
没等他解释,院长忽然绕着汀阿郎开始转圈,汀阿郎疑惑地看向甜克,她也是同样疑惑。
“我已经明白了,请跟着我来这边吧,我们会解决你的问题,很少见,但并不是没有过……”
甜克推着轮椅跟上了院长,大胡子院长在和人比赛走路一样,步步生风,胡子都瘪了,在他停下后肉眼可见地弹回一截。
“这里就好。”
汀阿郎被推进了一个密封性很不错的地方,和关押半人的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能问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这个院长看上去什么都知道,但是汀阿郎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解决你身体内部的问题,你难道不是害怕被占据身体才会去那地方吗?”
话是这样没错,院长那坚定又自信的眼神让汀阿郎很不自信。
“那院长,我去帮你把东西什么的拿过来?唔,你应该有点东西需要我拿吧。我个人推荐一瓶水之类的?”
甜克比汀阿郎还要不自在,她把不愿意与院长共处一室的表情简直写脸上了。
“不必,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挺快的。”
院长把轮椅停在了最里面的墙边,在甜克出门之前将门关上了。
“原来已经有治疗方案了吗?”
汀阿郎的剖析对眼前的人并不起效果,只能模糊地感觉到,他的脑子里装着一种极为纯粹,且汀阿郎理解都不行的想法。
“很早之前就有了,不过一直没多少案例让人练手,太难得了。”
院长摘下了手套,他的手是金属制作的假手,随着他的不断操作,一些不妙的锋利部件显露了出来。
四道红色的激光从掌心发出,交汇于一点,并开始旋转,一股怪味在房间中弥漫,大概是空气和激光起了奇怪的反应。汀阿郎十分肯定这东西存在的意义就是把自己切开。
“我感觉其实我的症状不算太严重,或许可以吃点药什么的?”
汀阿郎没看到任何类似麻药的东西,他向甜克寻求一个回应,却发现对方也很迷茫,这让他炸了毛。
“它们都是一样的,不存在严重与否,它们会不断释放出对你的善意,让你依赖它们,而它们则吸取着养分,不断壮大自己,终有一天,贪婪者将坠入自己挖出的深渊,什么东西带走得越多,它反而越大,越危险?愿望和坑。”
汀阿郎终于算是听明白了,他们一开始就不在同一条频道上。
“院长先生,或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是因为服用了一种能把人变成虫的致幻毒物所以才来寻求帮助。”
院长一下就变得能够剖析了,他的眼里是失去了火焰的灰烬。
“哦,是这样,但是你……”
“不用了,我不是为此而来的,谢谢。”
院长收起了工具,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