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良拍了拍慕枫的肩膀，眼露赞许，“真是爸的好儿子！”
慕枫想笑，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
尤其，当他回头看慕苒时，那眼神，让他心惊到脊背都发凉。
慕天良看着被打了肢体软化药剂的慕苒，朝她走了过去，一脚踢开了落地的水果刀。
“苒苒，真是个不乖的孩子，你不乖，可就永远见不到你爷爷——”
慕天良已经不想给慕苒机会了，他直接旋开钢笔笔帽，把合同翻到要签字的那页。
“枫儿，握着你妹妹的手，让她签名！”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今晚，他必须要让慕苒签下这份合同。
慕枫听到慕天良的吩咐时，也愣住了。
“爸，这样，不合规矩吧——”
主要是，他已经从慕苒的眼神中看到了恨意，那种感觉，像是蚂蚁在身上攀爬啃食，他不想让慕苒更恨自己。
还有爷爷的事，他也不是很赞同。
他固然想要继承权，但，应该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让爷爷刮目相看。
生命二号新药物已经上市，他不明白，为什么爸就不能再等等。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枫儿，难道你不想要慕氏集团的继承权了吗？”
“你爷爷也是老糊涂了，我慕氏集团的继承权，怎可交到一个女人手里，更何况还是这么不成器的东西！”
“到底是我不成器，还是你怕我？”
慕苒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监狱的这五年，她早就学会了看透人心，若非她是个大威胁，慕天良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将她清扫。
“或者说，你是觉得，你亲手栽培出来的继承人，还比不上一个蹲过监狱五年的孽障——”
慕苒越说越笑，放肆而又狂妄。
“给我堵住她的嘴，堵住！”
慕天良被说的有些失控，面露狰狞怒吼的模样，也是慕枫从没见过。
“慕枫，你若还当爷爷是长辈，就不该这样助纣为虐，用这种方式得来的继承权，你自己安心吗？”
“我不会跟你争抢，但是爷爷，不该成为你获得继承权的垫脚石，如果你还有良心，就该阻止慕天良发疯！”
慕苒现在身体不能动，仅有嘴能言说。
慕枫虽也不是个东西，但比起良知泯灭的慕天良，到底还有点良心。
她希望他能听进去她的话，不要让慕天良再折磨爷爷。
慕苒的话，确实有效，原本听从慕天良的话，握住慕苒手，给她塞进钢笔的慕枫，突然迟疑了。
“爸，我觉得苒苒说的对，我应该靠自己的能力，得到爷爷的认可！”
“你知道个屁，她就是在蛊惑你，时到今日，我也不瞒你，你爷爷本意是想把继承权给慕苒！”
什么？
慕枫如遭雷劈，他怎么也没想到，爷爷竟然内定了继承人，且那人还是慕苒？
一种难言的嫉妒跟不甘，把慕枫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间摧毁。
他捏着慕苒手掌的手不断收紧，攥着她的手，朝合同上落笔。
而就在笔画刚落，慕天良露出满意笑容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串陌生的号码，来自京市，那少有的连号数字，彰显了号码主人身份的不俗。
慕天良不敢耽搁，赶紧按下接听键，“喂，您好，请问哪位？”
对面冷质的嗓音，伴着电流声传来，低沉却极有压迫感，“慕先生，我是傅斯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