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子领我去了牛掌柜的住处,房间里门和窗都关着,火炉也没生,又黑又冷。
熊可可正窝在被子里睡觉。
他变了,自从和小白分手之后。一场冲动的爱情,让他变成了一个内向的人。
惠惠子过去踹了他一脸,“醒醒,遇仙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拉起被子蒙住头。
惠惠子对我说:“柴房有木炭,也有肉,你自己弄些吃的,火姨让我天天守在子神边上。”
我说:“好,你快回去吧。”
我去柴房拿了一袋木炭,看着房梁上挂着的几大片肉,本想割几块,结果都冻的硬邦邦的,只好取了一整片。回到屋子里,我点了火炉,把肉扔了进去。
我去牛掌柜的房间里,洗了洗,翻了几件衣服换上。
再出来,满屋子的肉香,熊可可已经坐在火炉前,啃起了肉。
我和他说了这几天的遭遇,“每次我一出风头,都会被人抓走。”
他也说了牛掌柜一炮把自己轰飞了的事,“你不知道,当时我变成老牛站在台上,想死的心都有。可当我讲完最后一句,重燃初心,从头再来,下面的将士全部跪在地上,大声的喊,永远的王!那种感觉,让我谈一百次恋爱,我都不会换。”
他一脸的陶醉,回味着男人站在巅峰的感觉中。
我疑惑地问:“子神和火姨她们也跪了吗?”
“没有,她们认得出是我,听了一小会就走了。”
我问他:“你去救牛掌柜吗?”
“子神她们去吗?”
“她们没说去不去。”
“那就咱俩?”
“还有子墨。”
“子墨是谁?”熊可可仔细的想了一回,“是不是那个常常站在火姨身后,从来不说话的那个少年。他去能干吗?”
“迷魂谷的那个女人点名让他去。”
“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在万神殿这个地方都有女人。”
吃过饭,熊可可又钻回了被窝里。
我先去找了猪不足,熊可可说他是老牛的先锋将,如果其他人不去,得多找些愿意为老牛卖命的人。
猪不足的屋子里空着,人不在,房间很小,但收拾的十分整洁,桌子椅子摆的很正,上面没有一丝灰尘,被子也叠的四四方方的。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边上的屋子里住的是黄玉郎的兄弟,他们告诉我,“他可能去墓地了。”
东都的墓地在城外,是一座小土山,上面长满了松柏,哪怕现在是深冬,仍是一片浓绿,上面修了一片坟墓,大部分都是空着的。
有墓,有碑,却没有尸体。
攻打万神殿,死了许多人,因为是空战,战死后尸体根本找不到掉到了哪里。
黄玉郎的坟墓也是空的,前面立着一块白色的石碑,上面写着“牛帝先锋将,黄玉郎。”
我对猪不足说明来意,问他去不去迷魂谷救老牛。
猪不足呆呆的看着黄玉郎的空坟,没说去或不去,只是淡淡地说:“我想家了,想我的老婆和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