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恨不能把一个瓷碗摔地上,让独眼龙听个脆响,清醒一下头脑。
“那第二条罪状是什么?”
“审完第一条罪状,我再指控第二条罪状。”
独眼龙胸有成竹,他得意地瞥了晏惜寒一眼,你不是要救杨烁帆吗?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信?走着瞧。
当然不信,信你?不得被你带阴沟里去啊。
“独眼龙,那么我问你,攻击大队被希望城堡打得稀里哗啦是杨烁帆的原因吗?”
不对,审案子的思路有问题!
都咕哒怎么问起了那次与希望城堡人的大战,这希望城堡的堡主还坐在旁边呢!他应该回避的,可酋长没有让他有丝毫回避的感觉。
“这……”
独眼龙哑巴了。
是他带领攻击大队攻打的希望城堡,那个时候杨烁帆就是一个小兵,攻击希望城堡失利,他这个带队首领首当其冲应该承担指挥不利的责任,还怪不到一个小卒的身上。
“独眼龙,那么我问你,除了杨烁帆勇于挑战晏堡主外,你身后那些所谓都是你的铁杆部下,又有谁挑战过晏堡主?”
都咕哒眼神冷漠而犀利地望着独眼龙,那种犀利眼神流露出的冷漠足以撕碎任何一种尊重。
独眼龙从都咕哒那诡异的神态里,预感到事情有点不妙,结局极有可能超乎他的想象。
“没有别人。”
“独眼龙,你刚才讥笑我被希望城堡吓破了胆子,说你们不怕死,我相信骸骨勇士没有孬种。”
“但当晏堡主指名道姓要与你单打独斗的时候,你的那些不怕死的铁杆部下都躲到哪儿去了?他们为什么不能像杨烁帆一样替首领冲锋陷阵?独眼龙你给本酋长解释一下。”
话音落地,整个大厅安静得令人不可思议。
不光是酋长等着要听答案,就连那些旁观的人也迫切想知道独眼龙该如何自圆其说。
看来都咕哒独具慧眼,看问题很准,叼到了点子上。
独眼龙心里一沉,眼前形势急转直下,陡然发生了变化,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而朝有利于都咕哒那一面发展,颇有点反攻倒算的味道。
他的脑子突然呈现出一片空白,他的心也由隐隐约约萌动的一种不安,骤然间变成了一种失重,就像一个不太会游泳的人,沉了下去,他踮起脚尖依旧没踩到水底。
昔日那一幕惨烈场景一下子在独眼龙的脑海里交替闪现。
他作为首领在那一刻腿肚子都直打颤,可想而知那些普通勇士已经吓成了什么样子。当时自己是硬咬着后槽牙上去的,可能实话实说吗?当然不能!
独眼龙无法回答,呼吸骤然间急促起来,他胸口感到了一阵阵压力袭来。他心虚地把目光瞥向一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沉默了。
独眼龙像鹌鹑一样低着头,紧闭着嘴唇,像一根柱子似的杵在那儿,傻b了。
晏惜寒看见独眼龙在焦虑地抖动手指,那只独眼一直打转,不是心虚就是在酝酿着什么,但他正在酝酿什么,晏惜寒一时猜测不出来,他只能时刻防备他突然袭击。
“独眼龙,你知道你们攻击希望城堡失利的原因吗?”
都咕哒顿了顿,那双看向独眼龙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嫌弃,甚至是愤怒。
“妒贤嫉能!”
“把贪生怕死之辈视为你的心腹,勇敢上阵杀敌的英雄却被以你为代表的庸碌无能之流诬陷为背叛者,投进大狱,并欲置之于死地,这怎不令全体部落勇士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