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跪着转动那两只烤鸡的黑脸女仆,被巨大的风浪带着身子一歪斜,手肘碰倒了烤架,烤鸡掉进木炭凹槽里,烤鸡直接变成了烧鸡,烧焦煳味立马弥漫整个房间。
黑脸女孩顾不上烫手,去抓烤鸡,结果烤鸡没抓起来,双手却烫起了好几个血泡,疼得她嗷嗷直叫唤。
大瓜子一回身,撇过去一个大嘴巴子,黑脸女仆立马闭嘴,脸上登时起了一道血红。
花叶子见状,担心女仆受罚,急中生智,抄起桌子上筷子,一弓身插起了烤鸡,递给了女仆。
女仆眼里含着泪水,报以感激的一瞥,看来女仆只能像小狗一样暗自伤心了。
晏惜寒瞥了一眼女仆,心里毫无由来地生出几分怜悯。
人未至,酸酸的烂蒜臭味扑鼻,打门外冲进来两个凶汉。
一人体形比都咕哒还瘦弱,下巴长满了肉疙瘩,瘦如鸡爪的双手执着一柄长长的巨剑。
一人矮小粗胖,尖脸,没有眉毛,晏惜寒不知道他是剃光了眉毛,还是从生出来就不长眉毛。
胡须沾满了油脂,像是抹上了一层油似的。
晏惜寒猜测两个不速之客闯进来之前,正坐在哪个屋子里啃食烤乳猪或者烤鸡。
无眉之人欢快地嘻笑着,猩红的牙齿暴露在外,露出一抹狰狞,舞动两把板斧的粗壮手臂上各自雕刻着一条张着獠牙的蟒蛇。
这还不是他最引人注目的,全身上下唯一惹人注目的是褴褛的黑裤被撕开了几道长长的口子,竟然用鲜亮的红线缝补上。
真的不知道是傻,还是就愿意这样招摇过市,显得他与众不同。
“什么人,敢在酋长府邸撒野?”
无眉之人一闯进餐厅就大喊道,暴戾气息顿现。
眼睛斜睨着晏惜寒,手中利斧彼此摩擦,发出瘆人刺耳声响,直戳耳膜。
晏惜寒的目光轻飘飘地从问话之人脸上掠过,没有吱声,只是遗憾地耸耸肩,撇撇嘴唇,看来他找错了人。
无眉之人是在寻找撒野之人,而酒杯是酋长摔的,与己无干。
花叶子看着对方一脸凶相,心里有点打鼓,手心冒出了虚汗。
对方两人手中都握有兵器,而她与堡主身无寸铁,处于劣势。
那大汉双手强壮而结实,肌肉虬张,关节粗大,板斧透出阴暗而又犀利的骇人光泽,散发出危险气息。
“你们两个都出去!”
酋长口气冷若冰霜。
“酋长,这……”
无眉之人怔了怔,脸色有些窘迫。
“是指你们两个。”
酋长大人伸出手,指指依旧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那两个女仆。
“你们两个把烤炉也抬走。”
晏惜寒听见那个无眉之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酋长说的不是他和他的同伴。
早已经吓坏的女仆,巴不得离开这个即将充满了血腥味的房间。
只见两人也顾不上烤炉扶手热得不行,用衣袖垫着抬起,像两只沉船上的老鼠没命地逃出屋子。
黑脸女仆够倒霉的,在门口又差一点绊了一跤,幸亏被门口一个守卫扶了一下。
把女仆撵了出去,要动武啊!
咋滴,欺负我们赤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