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那是一个圈套,就是要引我们入瓮,我们赤手空拳,可能要吃大亏。”
晏惜寒发现花叶子眼里隐藏着一丝惧色。
“叶子,都说赤手空拳难敌四手。假设你的手中真的没有武器,你能敌几手,敌人当然手执武器。”
花叶子怎么也没想到堡主会这么问,脸色有点发青,但还是忍住没有发抖。
“或许……或许……仅能敌一手吧!”
花叶子实在不敢想象赤手空拳该怎么与手持利刃的敌人打斗,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绝不敢瞎说。
她知道堡主这么问自有这么问的道理和目的,因为堡主从来都是有的放矢。
晏惜寒淡淡一笑,一丝诡谲的神色从眼底缓缓流过。
“但如果你手中有了武器,能敌几手?”
“最多两手。”
她可不敢在堡主面前夸下海口,就像欧阳惊雷似的,说话要给自己留有余地,如同弓不可拉满,再拉喀嚓就折了。
“好,叶子。我保证,敌人手中有武器,你手中就会有武器,怎么样?”
“那会使我的勇气和力量倍增。”
女人眼里惧色皆无,她相信自己的堡主,一向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还有就是有堡主在身边,再多的敌人她也不害怕,堡主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她受伤的。
“叶子,就这样,你回去休息吧!我去找胖子还有点事情。”
花叶子冲晏惜寒嫣然一笑,转身离开了桌子。
晏惜寒看见她快走到房间门口了,扑扑两口,吹灭了蜡烛起身往库房走去。
绵绵细雨从清晨就开始下,天空像被灌了铅一般,灰蒙蒙,沉甸甸的,仿佛要塌下来似的。
三匹黑色战马,犹如三道黑影急速穿行在黑水大道的雨雾中。
黑水大道其实并不是黑色的,它取自黑水河城堡的“黑水”两字,宽敞的大道,铺满了蒿草,不走车辙的地方草没人高。
朝东西两边远望,看着大道犹如一条无始无终的绿色丝带延伸而出,左右两侧是幽暗密林,狂风在耳际怒吼,像是要吞噬他们三人似的。
阴雨冷得刺骨,寒风像迫不及待的情人狂暴地撕扯着他们身上穿的衣服。
其中一男子即便是坐在马背上,身披防雨披风,依然显得身材凛凛,雨中马上身影亦是英姿勃勃。
之前积攒了三个月的虬髯终于在昨天被自己割下,从唇边到下巴统统刮干净,只留双耳前很短鬓角,硬朗冷峻的面容格外引人注目。
当早上起来吃完早饭,准备上路时,都敏俊发现只有堡主晏惜寒和一个女人跟自己回部落,还穿着希望城堡人制服——流放者迷彩服,心里很是纳闷,劫狱仅去两个人该怎么劫?
晏惜寒笑呵呵地说,劫不劫狱到地方再说,都敏俊也不敢多嘴,只是闷闷不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样子心事压得他实在不轻松。
初见时的喜悦早已经消退,代之而起的是心中的秘密可能已经浮出水面的那种紧张和不安。
这一路上,三人各怀心事,都没怎么说话,毕竟人人心里都不托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