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林子里升起了苍白的迷雾,飘渺而虚无。
有老鹰展开灰褐色的巨翅,俯瞰着下方城堡里忙碌的人影、慵懒无聊的狗、悠闲自在的马和无比机警的森林狼,仿佛它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这次是夫妻俩一起外出猎食的。
森林狼吃饱回来,灰风回了狼屋去守候自己的孩子,追风则像天空中那个老鹰一样,开始巡视起城堡来。
追风走到狗圈,狗眼看人低的那只花斑公狗,依仗着主人胖子正在旁边清理闪电的毛发,便对着它一阵狂吠。
其他两只狗闻声从别处跑过来,加入战群,对追风齐声哮吼狂吠。
追风站住,盯着三只狗看了片刻,而后露出恐怖而尖利的牙齿,低吼一声,无视般地走开了。
不是追风害怕它们,而是追风知道它们狐假虎威。
前几天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只花斑公狗看见无比疲倦的黑狼从外面刚刚回来,竟然领着其他两条黑白狗,试图从身后突袭追风。
岂料,黑狼反应比狗快多了,起身一个反跳,一口叼住花斑公狗的脖子,如若不是娘娘腔及时将狗狼分开,它略微一用劲都能咬断狗脖子。
它虽然松开了口,但还是解恨地撕下花斑狗脖颈上一撮毛发。
打那以后,三条狗始终与追风保持着距离,不敢再挑衅它。
怎么,这才仅仅相隔几天,它以为它又行了?
花斑公狗冲着黑狼离开的孤单背影骄傲般地又吠了一声,以维持它那点可怜的自尊。
同时,它要高傲地让它两个小弟看看,它不怕狼。
距离开早饭还有一段时间,晏惜寒在城堡转悠了一圈,他看见那个驼背老者党米森正牵着母山羊往城堡外慢悠悠地走着,山羊后屁股紧跟着一身雪白的小羊。
看情形,母山羊那只受伤的腿已经完好如初。
赛加尔和曲汝之正在训练场练习射箭,两人一边比着练习射箭速度和中靶支数,一边谈论着昨晚的夜战。
昨晚,赛加尔算是真正开了眼界,连着惊呼不已。
弓箭在堡主手中,那根本就不是弓箭,而是堡主手中的玩具。
堡主箭技达到了如此神乎其神的巅峰高度,赛加尔行走扎罗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
他心里明镜似的,若想赶上堡主的箭技,除了勤学苦练,没有捷径。
史科特、戴其力和葛根三人正在娘娘腔指导下脱坯,三人干得热火朝天。
晏惜寒让他和胖子负责扩建厕所,把男女厕所分成两个独立的建筑。
城堡人将来越来越多,鱼目混珠,参差不齐。
为了避免不好、糟糕和难堪的事情发生的最稳妥办法,就是把男女厕所分开,互不打扰。
花叶子和贵族小姐正在帮厨。
大批羽毛人走了,城堡一下子不但清静了不少,也减少了一多半的工作量,最重要的是还能节省下许多食物。
看着米袋子一顿就下去不少,她们几个人那是真心疼啊!
在医生精心照顾下,加上大补的东西没少吃,楚雨菲腰伤好得很快,她把洗脸盆挪到门外,洗起了脸和头发。
花叶子原本在厨房忙碌,看见女孩在外面洗脸,她遂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盈盈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