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从我回来她就一直不停哭,我带她看过郎中,也去信迷信,没法,都是说她爱哭。”
严刚正在措辞,让刘金兰对孩子好些,起码温饱要满足。
大冷天光下半身,又饿又冷,半岁的小孩,除了哭还能怎么表达?
突然,严辉为难的喊两人。
“大哥,大嫂,我回来后,村委会让交生贱妹的罚款,足足八百块,我不想交,但是人家要把家里猪,鸡鸭都牵走,还要扒房子,没办法,我就借钱凑着交了,
大哥,大嫂,都说债不过年,你们能不能给我拿点,我把人家的钱还了。”
?
他们刚到家,就来要钱?
温宁都想笑。
她看一眼严刚,意思是让他处理。
严刚不负期待,张嘴还是应付严聪的那套,“小玉的罚款,我们交了一千二,并且你大嫂现在不当老师了。”
他没压低声音,因此这话被对面竖着耳朵偷听的刘金兰听见。
她拔腿就冲过来,不敢置信的问。
“什么?!大嫂没当老师了?那以后谁教小玉?!”
她换孩子,图的不就是孩子有个军官爸,老师妈,有良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吗?
刘金兰情绪激动极了,温宁状若诧异,“老师教呀,她要去学校念书。”
严刚轻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注视下,刘金兰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她拂拂头发,紧接着问。
“那,罚款这么多,你又没上班,大哥一人的工资够用吗?”
温宁扯唇,“勉强吧,我在家帮人做衣服卖,二弟妹,我们没法帮你们。”
严辉和刘金兰同时不说话。
前者没要到钱,面色不佳,忍不住嘀咕。
“真是中邪了,咋就一起生二胎,生儿子罚款就算了,生出来还全是闺女,以后都要嫁去别人家的赔钱货!”
他看着小玉说的这话,刘金兰扭头吼他,“胡说八道什么,我闺女才不是赔钱货,她命好得很!”
“是是是,”严辉胡乱应着,扭头就出去。
“我去接妈。”问问她有没有钱。
刘金兰思绪有点混乱,她得想想,得让小玉过好点,再过好点。
她扭头往外走。
这时,温宁怀里的小玉嘤咛两声,温宁抬头,“刚哥,去烧点水,小玉应该是饿了,给她泡点奶粉。”
严刚点头,去灶房。
刘金兰又扭身回来,面色错愕,语含质问。
“小玉才六个月,她咋不吃你的奶啊?!是不是你不让她吃的?”
温宁语气淡淡,“我没奶水了。”
自从她开始赶工西服、假领子以及设计婚纱,太忙太累,奶水就越来越少了。
刘金兰极为不忿,“人奶比奶粉好多了,没奶就多喝鸡汤和猪蹄汤追奶水啊,大嫂,你必须让小玉吃好点,这样才能不生病。”
她义愤填膺,温宁轻声问,“贱妹还在吃你的奶?”
刘金兰表情一怔。
那当然没有,死丫头一条贱命也配?!
她有奶也是给儿子元宝吃。
刘金兰直摆手,“那哪能一样?贱妹根本比不上你家小玉!哎,不说了,我去杀只母鸡给你炖追奶汤。”
她匆匆离开。
门口,听见对话的大毛进来,突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妈妈,二婶对小玉,好像比对贱妹要好。”
温宁心咯噔一跳。
大毛从小就聪明,该不会被他看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