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敲门无人应,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有轻微的响动,以为老爷是在休息,就把茶放在门口的案几上走了。\"
\"响动?是什么样的响动?\"沈明轩追问。
\"就像像是有人在移动什么东西。\"伙计努力回忆,\"很轻,要不是当时外面特别安静,都听不见。\"
沈明轩点点头,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等伙计退下后,他开始在房间里仔细搜查。
忽然,他在窗边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粉末。捻起一些放在鼻端轻嗅,眉头顿时紧皱。
\"这案子,有些麻烦了。\"他低声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急匆匆闯了进来:\"让我看看我兄弟!\"
\"这位是\"沈明轩看向王荣。
\"是死者的兄长,扬州马家的马洪义。\"王荣低声介绍,\"素来和死者关系极好。\"
马洪义冲到尸体前,痛哭失声:\"贤弟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沈明轩默默观察着马洪义的反应。作为法医,他见过太多人在亲人死后的表现,有真情流露,也有虚情假意。
突然,他注意到马洪义的袖口有一道细小的划痕,而且是新的。
正当沈明轩观察马洪义时,楼下又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身着绸缎长衫的清瘦男子大步走来,几个衙役想拦都拦不住。
\"这位是\"沈明轩问道。
\"在下苏州沈记商行的沈掌柜。\"那人朝沈明轩拱手,\"与马老爷有些生意往来。\"
沈明轩注意到,马洪义见到沈掌柜时,神色略有异常。两人虽然互相见礼,但明显有些生疏。
\"沈掌柜来得正好。\"沈明轩道,\"不知昨日可曾见过马老爷?\"
\"见是见过。\"沈掌柜答道,\"午后在楼下茶室谈了些生意。马老爷说晚上要写些信件,就先回房了。\"
\"谈生意?\"沈明轩察言观色,\"谈得可还愉快?\"
沈掌柜面色一僵:\"也也还好。\"
就在这时,张若兰派来的消息到了。伙计递上一个纸条,沈明轩打开一看,眉头微皱。
原来,据白衣堂的消息,马洪福近日在和苏州、扬州几家大商号谈一笔大生意,涉及漕运和盐铁。但具体内容讳莫如深,外人难以打听。
\"对了。\"沈明轩转向管事,\"死者房间的钥匙是否只有一把?\"
\"回大人的话,客房都有两把钥匙。一把由客人收着,一把由楼里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那备用钥匙在何处?\"
管事略显尴尬:\"这个早上开门时找过,却不知为何不见了。\"
沈明轩心中一动。他记得现代那些密室案件,钥匙往往是关键。正要继续追问,忽见马洪义脸色一变,跌坐在椅子上。
\"大人我我有些头晕\"
沈明轩快步上前,为其把脉。片刻后,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来人!快准备醋汤!\"他厉声吩咐,同时取出银针,在马洪义的人中穴刺下。
\"这是\"王荣惊道。
\"中毒!\"沈明轩一边施针一边道,\"和死者是同样的毒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沈掌柜更是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沈明轩顾不得多想,专心救治。好在发现及时,施针后马洪义的症状很快得到控制。
\"多谢多谢沈大人。\"马洪义缓过气来,一脸后怕。
\"马老爷且先下去休息。\"沈明轩叮嘱道,\"这两日都要小心。\"
等马洪义被人扶下去,沈明轩开始重新检查房间。这次他特别注意了桌上的茶具。
茶盏中还残留着些许茶渣。他取出一根银针,蘸取茶渣在烛火上烤了烤。银针很快变黑。
\"果然\"他暗暗点头。
\"沈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王荣好奇地问。
\"王大人,\"沈明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觉得,一个人在中毒后,还能把门窗都仔细锁好吗?\"
王荣一愣:\"这\"
\"所以,\"沈明轩继续道,\"关键不在于门窗如何锁闭,而在于死者是何时中的毒。\"
说着,他来到窗前。这是一扇精致的雕花木窗,同样是从里面锁住的。窗外是一个小小的平台,平台边还种着几盆花草。
沈明轩推开窗,仔细检查窗框。忽然,他的目光被窗缝中的一丝反光吸引。小心取出一看,是一根极细的铜丝。
\"有趣。\"他低声道,\"看来凶手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此时夕阳西下,斜阳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沈明轩站在窗前,若有所思。作为一名法医,他见过太多精心设计的案件,但眼前这个,还真是别出心裁。
\"王大人,\"沈明轩收起铜丝,\"能否让人把昨日所有来过这里的人都叫来?包括打扫房间的下人。\"
很快,十几个人被集中到外间。从掌柜到打杂的,一应俱全。沈明轩仔细询问每个人昨日的活动。
一个老仆妇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昨日午后,我来打扫时,看见马老爷在擦拭窗框。\"老仆妇回忆道,\"当时还觉得奇怪,这种事通常都是我们做的。\"
\"擦窗框?\"沈明轩追问,\"具体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