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惜接过他手里差点撒了的药,“等把药喝了,你阿爸就没事了。”
钱空青脸上的泪水和碳粉都沾在白色的薄被子上,钱大夫推了推他的脑袋,“哭什么,号丧啊,你阿爸我还没死。”
奉惜把人扶起来,半大的小伙子哭得稀里哗啦,“可是,你……刚刚都昏迷了,啊啊啊!”
“别哭了!”钱大夫觉得钱空青太小题大做了。
“哎呀,你别说他了,”林北征说道:“他从下没了娘,就你一个亲人,孝敬你,你还不乐意?”
钱大夫脸色变得温和,“这么大的小伙子,动不动就哭。”钱大夫一口把药汤喝完。
奉惜接过了药碗,递给钱空青,拉着人出去。
“走走,不在这了,你阿爸已经没事了,咱们去把碗洗了。”
钱空青跟在奉惜出了门,等了一会儿,奉惜端着林北征的汤药进来。
“林教授,这是您的药。”
林北征直接把药喝了,奉惜想拦一下,但是没来得及。
林北征注意到奉惜的异样,直接说道:“你是我的学生,你的药方我当然信。”
奉惜笑了笑,接过药碗,准备去洗碗。
“等下。”被钱大夫喊住。
奉惜疑惑地转身,钱大夫说道:“奉惜,好孩子,刚才我跟你林教授商量了一下,有些话,林教授不好意思说,我来说。”
奉惜转过身,林北征赌气似地翻过身,留下后背对着两人。
奉惜不经意勾起嘴角,“您说,钱大夫。”
钱大夫:“这一段时间,我看着你们在这里考察,对你的印象最深,林教授也经常在我面前夸你,他是真的不舍得你,但是现在南山这么危险,我觉得你还是跟柳绾绾一起走吧。”
奉惜微微抬头,毫不掩饰地看向钱大夫的眼睛,带着一丝倔强,“钱空青呢?您让他跟我们一起走吗?”
“他还能去哪,这里就是他的家。”钱大夫无奈地说:“而且他肯定不会走的。”
奉惜微微撅起嘴巴,“我也不会走的,对于我来说,林教授在哪,哪里就是家。”
林北征偷偷扭头,看见奉惜满脸的倔强,心里微微有些颤动。
“唉,我们都老了,你还年轻,何必呢?”钱大夫苦心地劝。
“钱大夫,就因为我是年轻人,就更不应该走了,老人和小孩都留在这里,我这样的年轻人跑了,像样吗?”
钱大夫被噎住,叹了一口气。
奉惜出了门。
她不敢直接去找顾清尘,跟着李教授坐诊,一直到中午。
吴峰推着顾清尘过来了。
奉惜猛地站起身,顾清尘看到了小院变得的病患,问道:“怎么多了这么多的人?”
奉惜把人推到花架子下面,“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被传染了吧。”
顾清尘觉得有些不对劲,“林教授不在?”
“在休息。”
顾清尘似乎是相信了,拉住了奉惜的手,“你这么忙,都没时间吃饭了,我带你去吃顿饭再回来吧?”
奉惜摇摇头,“这里有厨房,我一般都是在厨房里做饭,林教授在休息,我得留在小院。”
顾清尘察觉到奉惜的表情不太对劲,“你怎么了,很紧张吗?”
奉惜摇摇头,“我没事。”
她转身想去厨房,却被顾清尘拉住了手腕。
“上午吴峰已经查过现在南山的情况,形势严峻,我不能在待在南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