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接一条的鲤鱼游到了麻袋下面,上百条鲤鱼仿佛形成了一只大手,将麻袋用力向上托举。
有几只鲤鱼靠近系着麻袋口的绳子,一点一点用嘴将绳子扯了开来。
“王爷,你看那是什么!”羽书正站在船上,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成群结队的鲤鱼托着一个麻袋浮出水面。
羽书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吧,鲤鱼成精了?那麻袋又是什么东西?
画舫中喝茶的萧知远透过窗户看过去,麻袋的口被鲤鱼们拨开,露出一张小小的脸。
萧知远手一抖,茶水尽数洒在了衣裳上,“羽书,快,把那麻袋捞上来。”
羽书此时也看见了麻袋里的小人儿,足尖一点跃了出去,将湿透了的小糖糖连着麻袋一起抱进了船舱。
羽书两下将麻袋扒下来扔到一边,细瞧了一下,果然是小郡主。
糖糖全身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萧知远却顾不得许多,将小家伙揽过来放在腿上,侧过她的身子,快速在背部按压了几下。
糖糖咳嗽两声,猛然吐出一口水来。
萧知远松了口气,把糖糖抱起来搂在怀里,小团子迷迷糊糊睁开眼,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听起来十分虚弱,“神仙叔叔?”
方才她感觉胸口闷闷的,惊醒过来,咦?她好像在水里,四周还黑黑的。
作为一条锦鲤,她对水再熟悉不过了,凫水不在话下,可是整个人都被麻袋束缚着,根本游不开,她扑腾了几下,脑袋越来越沉,就游不动了。
在水里,这人类的身体还是没有做锦鲤时方便。
是神仙叔叔救了她吗?
萧知远应了声,用帕子将她脸上的水拭去,又给她擦头发,“糖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团子呢喃了句,“冷……”
萧知远忙把画舫上的狐皮毯子拿过来,又把自己的披风解下。
小糖糖被裹了两层,才觉得暖和多了。
羽书倒了杯热水,萧知远拿着给奶团小口小口喂了些。
“王爷,属下怎么觉得,小郡主这情况这般像杀人灭口呢?”
羽书捡起那麻袋看了看,麻袋口上有绳子绑过的痕迹。
麻袋、沉湖……这不是存心要把小郡主弄死吗?
萧知远柔声道,“糖糖,是何人带你来湖边的?”
糖糖大眼睛半睁半闭,“神仙叔叔,窝不知道,窝在小床上睡着了,醒了就在水里。”
萧知远眼露寒光,有人趁糖糖睡着的时候把她带到了碧水湖边,沉了湖。
能如此容易地把小家伙从林府带走,必是林府的人!
“神仙叔叔,有一块儿大石头压在窝头上,好重好重。”糖糖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沉,不自觉合上了眼。
萧知远挨了下糖糖的额头,隐隐有些热,不好,糖糖发烧了。
“羽书,先回王府,请御医!”
天色渐晚,云棠溪回了府,进屋一看,画意脑袋耷拉在床边,床上只有一张被掀开的薄被。
云棠溪手上的虎头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忙过去拍拍画意,“画意,画意!糖糖呢?”
画意是容易惊醒之人,若是这样唤她,往日早就醒了。
今日却怎么也叫不醒。
“夫人,小姐许是睡醒了自己跑出去玩了,我去院子里找找!”青荷提裙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