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骗长公主,是欺君之罪,自然免不了被问斩。”云棠溪心神俱疲,没精力在这和林老夫人纠缠。
林老夫人脸色骤然变得铁青,因为愤怒脸上的肉都抖了起来,“问斩?那怎么得了?婉乔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云家又没有出事,你为何这般狠毒!”
狠毒?真是可笑,林婉乔要灭她满门,婆母却在这里说她狠毒。
林婉乔出了事,林家没有一个人去看她,就连平日里看起来把她当一口气宠的林老夫人,也没有第一时间想法子救她。
却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身上。
“母亲是婉乔的娘,母亲若是想救她,想必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云棠溪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和沙哑,绕过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不依不饶,两人拉扯了半天,突然一阵喊声如惊雷般在两人耳边炸响。
“不好了!大老爷书房走水了!”
“大老爷还在房里!”
“快!快去灭火!”
林老夫人拽着云棠溪衣裳的手一松,“潮眠?潮眠的书房怎么会走水?天哪,潮眠还在里头!哎哟喂,这都是什么事啊!”
林老夫人拍着大腿哭天抢地,也顾不得和云棠溪再掰扯,赶紧拄着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下往昭阳院而去。
这几日又不干燥,林潮眠的书房中亦没有什么易燃的东西,怎么会着火?
云棠溪双眉缓缓靠拢,捏了捏眉心,也沿着青石板路快步朝昭阳院走。
进了院内,便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整个书房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诡异的是,书房分明还连着四五间屋子,如此大的火势,却只逮着林潮眠的书房一间烧,连隔间的一块儿木板都没点着。
瓦片接二连三地往下掉,林老夫人急得跳脚,“再来两个人进去救人!潮眠还没出来!”
又有两个家丁冲进了火海。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三个家丁搀着林潮眠走了出来。
林潮眠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脸上都是黑灰,头发也烧焦了三分之一,被浓烟呛得不停咳嗽。
林老夫人迎了上去,“潮眠?你怎么样?快去请大夫!”
云棠溪走到正在泼水的画意身边,“画意,书房怎么会着火?”
画意将手中的一盆水泼出去,“夫人,这火蹊跷得紧,竟是从墙缝里钻出来的!”
云棠溪脸上写满了惊讶,“墙缝?墙缝怎会生火?”
画意擦擦额上的汗珠,“奴婢也不晓得,可这火就是从墙里生的。”
“娘亲,娘亲。”糖糖拉着青荷的手摇摇晃晃跑了过来。
在云棠溪面前站定,抬起小脑袋,“娘亲,咒怨符烧掉了,长公主的病病好啦。”
看着小团子一脸求表扬,求夸奖的萌样,云棠溪将糖糖抱了起来,“乖宝,你说什么烧掉了?”
周围太吵,她没听清。
“咒怨符,那里!”糖糖小手一抬,指向了被烧得七零八落的书房,“烧掉了,长公主病病好了。”
云棠溪双眸陡然睁大,周围的呼喊声、崩塌声,都变成了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