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陆行之正在看文件。
\"什么时候，你也管起病房环境了？\"叶暖阳开门见山。
陆行之抬头看她：\"这是卫健委的要求。病房墙面要保持整洁。\"
\"那些是孩子们的画。\"叶暖阳沉声道，\"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重要的是治疗。\"陆行之说，\"而不是这些影响病房卫生的装饰品。\"
叶暖阳盯着他：\"你变了，陆医生。\"
陆行之放下文件：\"我只是在尽职尽责。\"
\"是吗？\"叶暖阳冷笑，\"那请问陆医生，为什么这次的整改要求，和你上个月提交的内部审查报告如此相似？\"
陆行之沉默了一瞬：\"这是巧合。\"
\"巧合？\"叶暖阳逼近一步，\"还是说，你一直在为白家收集我们的把柄？\"
陆行之猛地站起来：\"叶暖阳，你这是在指控我？\"
\"我只是说出事实。\"叶暖阳直视他的眼睛，\"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两人对峙片刻，陆行之突然笑了：\"我以为你早就看清楚了。\"
他整理好桌上的文件：\"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三天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说完，他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留下叶暖阳一个人站在那里。
叶暖阳掏出手机，正要给商砚辰打电话，护士又来叫她：急诊室来了个危重病人。
她只好先去处理急诊。等忙完已经是深夜，她才有空给商砚辰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正要回拨，商砚辰的车已经停在医院门口。
\"怎么来了？\"叶暖阳钻进车里。
\"担心你。\"商砚辰递给她一个保温饭盒，\"吃过饭了吗？\"
叶暖阳摇头，打开饭盒。还是温热的排骨汤，香气扑鼻。
\"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商砚辰说，\"白家果然沉不住气了。\"
叶暖阳喝了口汤：\"陆行之\"
\"我知道。\"商砚辰说，\"他早就暴露了。\"
叶暖阳一愣：\"什么意思？\"
商砚辰没有直接回答：\"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来医院的吗？\"
叶暖阳想了想：\"好像是去年年底？\"
\"没错。\"商砚辰说，\"就在白初薇开始"红蝴蝶"计划的前一个月。\"
叶暖阳恍然大悟：\"你是说\"
\"他是白家安插的棋子。\"商砚辰说，\"目的就是监视医院的一举一动。\"
\"可他明明救过很多病人\"
\"这就是他高明之处。\"商砚辰说，\"他必须表现得无可挑剔，才能获得大家的信任。\"
叶暖阳皱眉：\"那现在\"
\"不用担心。\"商砚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
他拿出手机给她看：\"这是我刚刚收到的消息。省里最大的医疗器械供应商，已经同意给我们优惠价格。所有需要更换的设备，明天就能到位。\"
\"这么快？\"叶暖阳惊讶。
商砚辰笑了：\"他们老总的女儿，就是你去年救活的那个白血病患者。\"
叶暖阳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小雨啊\"
\"至于病历的问题\"商砚辰说，\"我已经让法务部准备好了应对方案。他们休想借这个机会翻出当年的事。\"
叶暖阳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过\"商砚辰话锋一转，\"陆行之这步棋，下得确实很绝。\"
叶暖阳不解：\"什么意思？\"
\"他知道儿科是你最看重的。\"商砚辰说，\"如果儿科真的停诊，对你的打击会最大。\"
他握住叶暖阳的手：\"但他不会得逞的。\"
叶暖阳靠在商砚辰肩上：\"我相信你。\"
车窗外，医院的灯火依然明亮。
与此同时，陆行之站在自己公寓的窗前，看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叶暖阳正在给一个小女孩做检查，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他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最后一把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别无选择。\"
书桌上，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静静躺着。
文件的抬头赫然写着：\"红蝴蝶项目完整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