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没事,人之常情嘛。那孩子,叫资良瑜,陈焕捡来的孩子,住在城东那块。”
说罢,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道:
“我以为你们没什么好事,这才隐瞒的。”
端明郑重地点点头,掏出几块碎银放在小贩手上。小贩面色一变,连忙道:
“使不得使不得!”
端明坚持要他收下:
“替我家爷谢谢你。”
端明等着谢玿上车,小贩收了银子,怪不好意思的,最后看了谢玿一眼,车帘放下,遮住了他的视线。小贩心里不由得感叹:
“这贵人定生在一个钟灵什么秀之地,养出的人都这般俊气。”
随即他想到,城东资良瑜与他差不多俊俏,莫不是那位贵人流落于此的亲弟弟?难怪方才这般着急,若真是如此,那他可真是积了阴德。
哎呀,今天又是做善人的一天。
端明将那小贩所言俱告知谢玿,谢玿失望至极,却不甘心。
风沙中的引路人,与方才所见白衣少年,应是同一人。
他回想起那惊鸿一瞥,与记忆中的红衣青年身影重叠。
或许……王玢并没有死。
回京后,谢玿令端明去查那少年。看到端明呈上来的资料,谢玿沉默了,不是王玢,与王玢毫无瓜葛。
也是,十年过去了,王玢怎会是这般少年的模样?
是他多想了。
可他仍然忍不住想起那少年,心里总有一股去见他的冲动。
谢皦察觉出谢玿的异常,不禁拉住正在忙活的端明问:
“端明,怎么义父去了一趟西北,回来之后便魂不守舍的?可是发生了什么?”
端明听罢有些落寞,对谢皦道:
“属下不知。”
便快步离去。
谢皦好一阵思量,莫不是心忧国事?在她心中,义父是不会为儿女情长所困扰之人,他的心里尽是家国天下。
谢玿尽心照顾她七年,毫无保留,的确是将她视作亲女儿。她无比感恩谢玿的养育之恩,故而她处处为谢玿考虑,希望以此来回报恩情。
正闹心,孙管家派人来传话,说是门口有人找姑娘。
谢皦奇了怪,她鲜少交际,亦无闺中密友,谁会来找她呢?
谢皦领着幼桐出了府门。
台阶上,站着个身披黑色斗篷之人,身形伛偻。
谢皦一眼认出此人,过去几年里,她总能看到他,有时候,擦肩而过,有时候,就远远地跟着,甚至替她解过围。
这是谁?
谢皦示意幼桐进门去等着,自己则走过去,问道:
“这位先生,你找我?”
对方慢慢转身,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看上去已过花甲之年。他开口,道了一句:
“末芳……”
谢皦看清他的样貌,瞳孔骤缩:
“父亲?!”
……
朝堂之上,帝王沉湎于自己开辟的盛世局面,日渐昏庸。
趁着谢玿离开京城之际,付肴立刻跑到帝面前,一通天花乱坠地谄媚,并顺势提到:
“陛下,臣近来,得了一位神人。年纪轻轻,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能通古今,造化非凡!尤其是此人可窥见天命。”
帝自认他能创下如此盛事皆靠其自身,故而对这种神棍不感兴趣,不过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