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阮眠趁着无人之时,从空间里拿了一桶棕油,全部倒在洞口。
等董侍郎与云修把那些官兵都拖到山洞里后,她一把火将洞里洞外分割出一条界限来。
火势可能会烧一会,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出不了洞。
足够他们跑了。
阮眠没想到谢淮安竟也留下来了。
董侍郎和云修好糊弄,可聪明的丞相大人,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阮眠才刚走到他面前,就对上了他疑惑的眸子。
不等她开口,谢淮安便问道:“你还带了棕油?”
阮眠随口点头,但下一刻却被谢淮安拆穿:“你们统共就带了那么点物资,除去干粮衣物,哪里还有带棕油的余地?”
更何况洞口那烧起的火线,可不是一点两点棕油就能烧起的。
阮眠对上他幽深的眼眸,思虑了一会后深叹一口气。
“所以大人觉得我的棕油是从哪来的?难不成还是我凭空变出来的吗?”
她笑了笑,并未自证,而是把这问题抛给了谢淮安,自己却两手一扬,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谢淮安跟在她的身后,无奈摇头。
这女子身上的秘密,好像和自己一样多。
如此一来,他就更好奇了。
……
解决了那些官兵,阮眠也来到了队伍里。
前方是白伦的母亲,乌颉在领路。
官兵追来,他们已然没有回武恒的理由,也不知道目前战况如何,就连他们在龙昌山的老巢都被兰羌人给端了。
只能带着阮眠他们前往辟谷暂时躲避一番。
辟谷在龙昌山的腹地深处,也是临汾江上游的出水口。
里面崇山峻岭,茂密森林,野兽四处出没,又极易迷失方向,危险重重。
对于他们常年生活在龙昌山的部落来说都是凶险之地,更别提这群从未到过此地的流犯。
可阮眠一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
在路上甚至趁着休息间隙,主动给一些受了外伤的人处理伤口。
阮老爷见状,连忙上前,毛遂自荐地要为那些伤患处理。
阮眠倒也愿意放手让他去做,毕竟这么好的实践机会,是一个医者的必修之路。
她便将手里的伤药递给父亲,叮嘱道:“父亲你来吧。”
说完便想去看看陈氏身子如何。
结果走到半路,齐南峰又跪在她的面前,央求起来。
“眠眠,你还有药吧?你看我也受伤了,和你讨一点药。”
阮眠面不改色地冷冷看过去,忍不住嗤笑一声。
“齐南峰,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男子,你明知道我不会给你。”
“眠眠!事到如今,我们也共患难了,这条小命随时都会丢去,到这时你还要和我置气,还要……”
话还没说完,董侍郎竟然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嫌弃不已地沉言:“滚。”
齐南峰见状,哪里还敢说什么,像个怂包似的连滚带爬消失在阮眠眼前。
站在董侍郎身边的谢淮安则看着那个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随即将目光落到阮眠身上:“我听闻你当初嫁于他时便守了寡,后来他为了一个驸马之位不惜要把你给休了,此等忘恩负义之人,为何不杀了一了百了?难道你对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