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这边冬天零下二十多度,还不是最冷的,怎么能和桂省最冷零下一两度比呢?
有时候桂省都没有零下的温度,半夜是零下根本就感受不到。
“欸我说老陆,你俩在前面嘀咕啥呢?有啥是我们听不得的吗?”
阮玉和陆和平在牛车前面叽咕半天,后面坐着的婶子也瞧着两人叽咕半天,终于是忍不住了。
“这不是听说小玉上学成绩好,安实过了年我也准备送他去上学了么,问问小玉有没啥经验。”
陆和平头也没回就找到了借口,阮玉默默低下头憋笑。
其实也不算是借口,只是陆和平觉得现在问有点太早了,这不就顺口说出来了。
蔡婶子有点失望,她刚刚明明有听到啥棉花、布来着,“就这啊,安实才五岁,翻了年也就将将六岁,能上学嘛?”
“能不能都先问问呗,反正安实都要去上学的。”
“要我说,安实上那么多学有什么用,你这还不知道……你还不如多留点钱给他。”
蔡婶子想说的是,不知道陆和平还能活几年,这话咒人可不敢随便说出口。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陆和平一下子有些沉默,其实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供安实几年,攒钱的话,总有会花完的一天的。
陆和平“吧嗒吧嗒”抽起旱烟来。
蔡婶子见自己是多嘴了,话头转向阮玉,“小玉知青啊,你这也才16,刚初中毕业吧?学习成绩能好吗?怎么没上高中来下乡啊?”
“害,蔡婶子你这话说的。”阮玉摆了摆手,愁眉苦脸,“我这成绩也就一般般吧,拿不出手根本拿不出手。”
蔡婶子露出了然的笑容,她就知道。
“也就才高中毕业,家里奖状贴了一墙壁吧。”阮玉撩起掉落的头发丝夹到耳后。
蔡婶子笑容消失,阮玉还说:“还顺便毕业时上了台,做个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学校奖励了只钢笔和本子,还放在家里我妈收着呢,不当得什么大事值得说,哦呵呵呵呵。”
阮玉捂嘴偷笑,好像是说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事情一般。
牛车上彻底没人说话了,到了大队,蔡婶子率先爬下车,动作干净利落。
嘴里骂骂咧咧,活了那么大岁数,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涮了,呸,这臭丫头不是个好相与的,从刚来就敢和人打架那会儿她就看出来了。
嘻嘻嘻,阮玉无声嘲笑。
又被回头的蔡婶子狠狠瞪了一眼,成绩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来下乡?还不是不会做人?
“哒哒”路边和平旱烟敲在车杆边,看着两人的暗斗,心情莫名的好很多。
“陆爷爷,我先回去啦!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让安实来找我啊!别和我客气嗷!”
“行,去吧。不会和你客气的。”陆和平摆了摆旱烟。
阮玉背着背篓回去,半路把在空间睡得正香的白菜抱出来。
抱在怀里,当暖手宝用,刚吃饱的小肚皮圆鼓鼓暖呼呼的,可舒服了。
“你这给它吃了啥?没乱喂吧?”周振拖着它的窝出来,把白菜挪进去。
阮玉不敢说,这年代人都吃不上的红烧肉和饺子,被这两小只库库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