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旁撑着塑料袋给姑姑打下手,听了这话,摇头反驳道:“哪里老了,您最好看,整个弄堂里谁不知道夏英竹最好看啦!”
“你呀,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嘴甜!”
姑姑装好了熏鱼,她见姑父和嘉然都还没回来,才主动说自己交了男友的事。
“哎呀,难怪不让我去给你送,原来是有男朋友啦!”姑姑高兴的合不拢嘴,打听道:“男孩子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沪城人吗?你们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姑,还没到那一步呢,就是先谈着。他……是我之前公司的老板。”
“老板?”姑姑一听这话,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本能的担心:“那这人……没有家吧?”
“哎呀,姑姑,您想什么呢!没有,他之前的妻子过世了,这一点您不用担心!”
姑姑一听这话,才松了口气。
“年纪大一些挺好的,知道疼人,也能照顾到你。”
“我是想着先相处了解,至于能不能走到一起,边走边看吧。”说到这儿,她轻轻叹着气道:“姑,按理说我应该对婚姻对家庭向往才对,但从小看着您和姑父……其实说实话,我对婚姻也是有一点恐惧的,我害怕自己将来的婚姻不是那种幸福的。”
姑姑无奈的拉着她的手,没有去看她的眼睛,“梦瑜,一园子的葡萄有酸有甜,酸只是极少数,大多数都是甜的。”
回去的路上,她反复的想着姑姑刚才的那句话,一直到车子停在了豪庭湾入口。
“姑娘,到了!”
师傅的一声提醒,才将她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里。
湿热的晚风在推开车门的那一瞬拥入她的怀中,耳边是嘈杂的车流声,人行道上一对情侣牵着一只金毛,有说有笑的经过,一片人间烟火气……
电梯停在了十三层,她出去右转,输入密码,拧开了门锁。
房间里亮着暖色的筒灯,光线正好,就像刚才她在楼下看的那充满烟火气的一幕。
沈怀明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短袖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露着线条明晰的小臂,旁边的落地灯正好照在他手里的建筑杂志上,映着他的脸庞只有一圈轮廓。
“回来了!”
他将眼神从杂志上挪开,看着门口正在换鞋的她说。
“嗯,姑姑给拿了熏鱼,你吃晚饭了吗?”
她应声,脱掉了束缚了一天的高跟鞋,将黑色的小西装脱下搭在门口的衣架上,随手拿起皮筋,将身后的长发挽成松散的一团,随意的搭在脑后。
“还没有,一个人也不知道要吃什么。”
他拍了拍旁边的沙发,示意她过来坐。
她将熏鱼路过放在了餐桌上,然后朝沙发走去,坐在了他的身边,浑身放松的靠在他的肩上。
“那要不要尝尝熏鱼,我们小酌一杯?”
他呵呵的笑着,“最近怎么这么贪杯?”
“累嘛,喝点可以解乏,只是小酌,不喝多的。”
“好!”
他爽快的应声,从沙发上起来,朝着冰箱旁的酒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