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肃清!说这种话,你还像是个当爹的吗?”
沈肃清不服,同怒。
“我就是当爹才说这种话,开学前我就说了,别让她读书了,让她去打工,安安份份做个普通人,周琳说打工毁前途,然后呢?”
“现在怎么着?”
“她自己跑出去招摇过市了吧!”
“唱歌唱歌,不是戏子是什么?这些年从港城传来的杂志和八卦,你们是没看过吗?什么芳啊,凤啊,芝啊,哪一个不是去陪人家睡。”
“我说下九流,还说错了?”
……
沈肃清吼完,舅舅和舅妈沉默了,之前的欢喜全消失不见。
妈妈整个人也是呆呆的。
只有沈秋百般滋味上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但她却在这一刹那,想到了周吾。
想到他说:选董老,听人劝,吃饱饭!
他,是不是也和沈肃清一样,认为唱歌是下九流。
……
沈肃清赢了,一得轻蔑又得意洋洋。
“好好的书不读,跑去自甘下溅,你们还替她高兴,真是不知所谓。”
舅舅涨红了脸,舅妈咬紧了牙。
最后不欢而散,各回各家,各进各的房间。
周琳把沈念哄睡,心情沉重地上了二楼。
见沈秋埋头写作业,便敲了敲门。
“秋秋。”
她回头,站起身把凳子让给她,自己坐到床边。
“妈妈想和你谈一谈,可以吗?”
周琳定定的望着沈秋。
她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很久都没仔细打量过女儿了,苦难的日子仿佛一眼望不到头,都快让她忘了,女儿今年十六岁。
吾家有女初长成。
眉眼弯弯,顾盼生姿。
樱唇如粉,肌肤赛雪。
如此模样,怎么可能不令天下男人心喜若狂。
她,到底该怎么和女儿说才好。
……
母女俩沉默,时间却不等人。
滴嗒滴嗒。
最后,周琳的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秋秋,你爸说的对,你以后,要不还是好好读书吧,妈妈知道你成绩好,将来必能考上大学,不像妈妈,才小学毕业,所以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周琳自怜,把生活的不幸,归咎为书读得太少。
沈秋深吸了口气:“妈妈别妄自菲薄,你现在可是拿到了会计师的文凭,并不是古代那种,要以男人为天,并从男人手里拿钱吃饭的女人。”
周琳低头皱眉:“我不是在说我自己,我是说你。”
“说我?那我唱歌,也不会耽误我考大学。”
……
沈秋对此很自信,这几个月的潜心学习,再加上张涛的指点,让她学习起来,并没有之前想像中的那么困难。
相反,她学的很开心,就像一块海绵,拼命在吸纳。
周琳怔愣:“你还想着学习?”
沈秋把目光放在桌上,上面摆着高数、英语和地理,若妈妈不来,她都快要写完了。
周琳愕然,仿佛这会才意识到,她没来之前,女儿是在写作业。
一丝难堪涌上她脸颊,她低咳了一声。
“你长大了。”
“但妈妈还是想说,唱歌比赛的事,就算了吧。”
她怕!
女儿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比她年轻的时候,还要好看。
就连发育,也是那么的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