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秀倒抽一口气，满眼心疼的看着周妍。
她不敢想，当时才十几岁的女儿遇到这些事的时候，得多害怕。
她竟然都不知道。
愧疚。
亏欠。
挫败。
一瞬间很多情绪喷涌而出。
而周妍，越说越顺，不再紧张担心，而是一股气的说出了所有。
“我在程凌家补课的时候，程凌妈偶尔会外出买个菜，做个饭，让她老公看着我们。”
“当时好几个学生，都是在他们家客厅学习。那个人渣有个书房，他会叫一些错的比较多的学生单独进去订正作业。”
“我和另外一个女孩是被叫进去最多的那个。”
“他一开始，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写错的单词，他让我们抄写。不会读的，他会生气的捏脸，用拿你没办法的语气说，真笨。
看她们写的特别乱的，他会直接上手拿着我们的手写。如果做的不错的，他会揉头发，不吝啬的夸奖等当众做一系列的事情。”
“当时在坐的学生，没有一个人觉得有问题，因为表情动作太自然了。就像家里长辈疼爱喜欢家里的晚辈一样，但是亲密的举动，凑近的身体，凝视的眼神。
打心眼里让我当时觉得不舒服。
有很多的瞬间，也都是我更大以后，才反应过来，他当时的意图。”
冬天，天气比较冷的时候，他用手来碰她的手，说太凉了，然后去给她拿温水袋。
接触到立马松开，她觉得程老师可能真的关心她冷不冷。
还有很多亲密的举动，时不时的夸奖。
睫毛真长。
皮肤好白。
眼睛真大。
好瘦。
衣服好看。
都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夸赞的话。
她尴尬笑笑，只觉得是夸奖。
她长得不错，父母卖吃食。
基本上见过她的食客，看到她都会夸夸她。
但是程老师的夸奖好像和这些人又不同。
具体怎么样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可能是见她没有强烈抵触情绪，他越演越烈。
初二下学期的的时候，她那个时候胸部刚刚发育，碰到会很疼。
周末补习放学的时候，已经四点多，天都快黑了，楼道有点黑，她出门的时候被一个同学跑太快给撞到，她疼的弓着腰疼了好久才缓过来，其他同学都跑掉了，刘老师在厨房淘米煮饭，就在楼道里，他关心的询问怎么了。
周妍说：“被撞到了，好疼。”
“没撞坏吧。”程老师说着直接上手摸了摸。
她当时都呆住了。
忘了反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当时用手隔着衣服捏了捏，掂了掂笑着说：“大姑娘了。”
他做这件事的时候也在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当时很慌张不敢质问，不敢说话。
楼道门打开。
老师儿子程凌回来，看着两人站在楼道里，停下没有说话。
周妍就着他打开的门，慌忙跑掉。
跑回家爸爸妈妈给他们三个留的晚饭，他们已经吃过饭，在忙，忙完后他们会立马洗漱睡下。
别说一起吃饭，每天话都说不了几句。
他们要早点睡，因为半夜两三点就要起来。
早上他们三个起床后，到楼下吃父母准备好的早饭，然后结伴走路去上学。
等她们放学，吃完饭就快到他们睡觉时间了。
她不知道该找谁说。
总不能和两个弟弟说。
两个人只比她小一岁，但是完全小屁孩，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