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不放炮不行,但确实要注意安全。”沈淮难免要唠叨一下:“明天除夕,家里若是放烟花,你站远些看着他们放知道吗?别靠太近……这东西远看才好看,站的太近反而看不全。”
“行,我知道。”
第二天,所有人都忙忙碌碌。
邢家没什么要忙的,但也不闲着,要祭祖。
白嘉月父母离婚了,生前没有在一起,但是两边老人都过世之后,邢子墨当家做主,便将母亲的牌位也迎了回来。
邢子墨说:“他们夫妻俩关系不好,那是他们的事情,咱们做晚辈的,不能干涉。但是我妈,必须在我时时能祭拜的地方,要不然的话,就是我不孝顺了。”
邢子墨的父亲和妻子分开之后,年纪也不大,有钱有势的,不是没给邢子墨找个后妈。
白嘉月不知其中有什么曲折,反正她回到海城的时候,家里只有邢子墨一个亲哥哥。
没有后妈,也没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一切都是那么单纯而平静。
也没有人敢在白嘉月面前嚼舌根,说不该说的。
兄妹俩穿的整整齐齐的上香。
邢子墨说:“妈妈,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谁也别想欺负她。”
“嗯。”白嘉月说:“我也会照顾好哥哥的,我哥哥,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几个年纪大些,在邢家半辈子的佣人和老管家,抹了抹眼泪。
除夕夜,桌上不止有白嘉月兄妹家,不回家过年的管家和佣人都上了桌。还有朗嘉誉从西几个亲戚,大家吃吃喝喝,并不拘束。
今天,整个海城,整个中华,无人入眠。
大家都在等十二点的火树银花。
吃的差不多了,邢子墨开始发红包。
人人有份。
拿了红包,说句吉祥话,和乐融融。
白嘉月拿了邢子墨的红包,但是也准备了好几个红包,给宅子里的佣人都发了一遍。
她现在也是能自己赚钱的人了,在巡捕房拿了三个月的工资,六十个大洋呢。分了朗嘉誉一半,自己剩下三十个。
这三十个大洋一直没机会用,拿来给大家发红包,再好不过了。
十点左右,一辆车进了门。
烟花厂送了一车烟花过来。
白嘉月特别高兴,大衣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
院子白天就清理出来了,一切易燃易爆的杂物都收到了一边。
白嘉月一边看工人布置场地,一边顺口道:“对了,小朗哥,昨天那孩子怎么样了,找到爸妈了吗?”
“嗯……”朗嘉誉叹了口气:“不太好,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脸毁了一半,眼睛也有可能保不住,后面也要遭不少罪。那孩子父母也没找到,真是太不负责了。”
虽然俩熊孩子是挺闹腾,可小孩子就是爱玩爱闹的,也罪不至死。
朗嘉誉见白嘉月心里不好受,安慰她:“其实这孩子已经算是幸运了。”
“怎么说?”
“遇见了老板。”朗嘉誉说:“虽然他父母没出现,可即便他父母出现了,他也不可能得到更及时,更好的救助。”
这孩子可得花不少钱。
邢子墨不会到处做好人,但既然碰到了,肯定是好人做到底的。这孩子后续的医药费他肯定都会出,如果是孩子自己的父母,未必有那么多钱。
就算有,普通人家真是要砸锅卖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