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们四房,就如同苏家一块垫脚石,被随意踩踏、利用,根本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死活。
凭什么?
苏璃站在原地,目光冷静地扫过众人,不慌不忙地开口:
“大伯二伯,你们口口声声说捕兽夹是我放置的,苏珍受伤我就得负责。那咱把话说清楚,这山是村里的山,按老辈传下的规矩,谁都能在山边放夹子防野兽,怎么就成我一人的不是了?”
苏老太太浑浊的双眼顿时充满怒火,手指着苏璃,张嘴就骂: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妹妹都疼成这样了,你还在这磨磨蹭蹭,就是不想送她去!早知道你是这种狼心狗肺的,当初就不该让你进家门!”
苏璃猛地转过身,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却透着一股决然,
“奶奶,您说我没良心?那我爹呢?我爹受伤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我挨家求到你们面前,求你们帮着把我爹送镇上去,哪怕只是出点力,你们谁管了?”
“现在苏珍受伤,你们就全赖我头上,你们的良心又在哪里?”
“你们可别忘了,我爹的伤,是二伯害的,可苏珍呢?我逼着她往捕兽夹上踩了吗?”
苏璃冷笑一声,提高音量,让周围围观的村民都能听清:
“行,既然你们这么说,那咱把村里的长辈都请来评评理。要是大伙都说这事儿我该全管,我二话不说,出钱出力。可要是大伙觉得你们无理取闹,往后就别再拿这种事来压我!”
苏二伯本以为苏璃会服软,没想到她直接来这么一招。
眼见着村里的长辈们被陆续请来,苏二伯一家开始有些慌了。
苏璃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走到长辈们面前,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又无比坚定,
“各位长辈,我们四房一家在村里一直本本分分,靠自己的双手挣辛苦钱。几个月前,我爹受伤,伤势严重,可他们却不管不顾。”
“如今苏珍出了事,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实在是委屈啊!还请各位长辈为我主持公道。”
村里的长辈们听了苏璃的话,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苏家那悲惨的一幕。
当时,苏璃的父亲苏庆丰受伤极重,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可苏家老爷子却坚称家里没钱,硬生生拖了大半天,都不肯将人送去镇上医治。
再看如今,苏珍不过是被捕兽夹夹了一下,虽说伤得也不轻,可好歹没有危及生命。
全家人都这么讨伐一个小姑娘,实在有些太过分了!
况且,苏珍受伤,那是她自己不小心,可苏庆丰受伤,的的确确是苏二伯害的啊……
一时间,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苏老二一家也太过分了,之前对老四家不管不顾,现在却这么咄咄逼人!”
“再说那山脚底下谁没事会去呀,苏家小丫头往那地方钻做什么?”
矛头很快转向苏老爷子,“老爷子也太糊涂了,都是一家人,差别咋这么大?”
“之前苏老四快死了不管,现在苏珍这样就兴师动众,心都偏得没边儿了!”
苏二伯一家脸涨得通红,急急的辩解,
“我们是急糊涂了,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难道她就能这么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