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在房间中蔓延,屏风后的苏颜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变化,有些不安的扯紧被子,小心问道:“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发现小姑娘有些害怕,秦宴急忙收拢身上迸发出去的杀意与气势,“阿颜,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那齐州刺史郭诚平派人将你掳来此处的。”
“齐州刺史郭诚平?我并不认识他,他为何要掳我来此?”苏颜很是不解。
秦宴有些内疚的解释道:“是因为我在街上扶你时多看了你一会儿,那郭诚平便以为我看上你,这才派人将你掳来,放到我的床榻上…咳…”
阿颜在他床榻上…这句话不停在秦宴脑子里回放,让他心跳加快,耳热血涌。
“只因你多看了我一会儿,他便将我掳来献给你?这狗官!”苏颜气得捶床。
秦宴透过屏风看到模糊的影子在气呼呼的捶床,有些被她可爱到了,嘴边牵起笑意,“事情便是这样。
不过阿颜虽然被掳来此处,但经手的都是婆子,没有男子,阿颜并未失了清白,不用为此忧心。”
屏风后的小姑娘没了动作,半天没有回话,秦宴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沉默,起身正想走过去看看她是不是又在偷偷哭鼻子,便听到她很小很小的呢喃声。
“哪里还有清白,明明都被你看了,摸了,也抱了……”
秦宴僵在原地,心神在这一刻彻底失去平静,只剩下那句“被你看了,摸了,抱了”携带着惊涛骇浪不停拍打在他的心尖上。
屏风后的小姑娘又把脑袋缩回被子里,随后传出时断时续且十分细微的抽泣声。
若不是秦宴常年习武,五官敏锐,怕是都听不见这么细弱的声音。
听到她的哭声,秦宴顾不上心中的不平静,绕过屏风坐在床沿上伸手拍在鼓起的被子上,“阿颜莫哭,我…”
他险些将我娶你三字脱口而出。
可他又记起自己中了绝嗣药,此生无子,后面娶你二字再也说不出口。
他比阿颜年长十五岁,若非生逢乱世成婚晚了五年,他的孩子都有阿颜这般大了。
他与长凯注定会死在阿颜前头,若他们都不在了,阿颜身为他的皇后只能一个人在深宫中度过后半生。
新帝不是他们亲生孩子,能碍于孝道敬重阿颜,不叫自己的妃嫔轻慢阿颜已是十分困难,不能妄想新帝能时常陪伴在阿颜身边,不叫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深宫之中。
这么一想,秦宴更加说不出娶她的话来,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害了阿颜一生。
只要处理掉郭诚平和他派来的人,他再将此事深埋心底,便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曾经有过肌肤之亲。
“阿颜,我会处理干净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叫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别哭了好吗?”秦宴轻拍着被子轻言细语的哄道。
苏颜从被子里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着他试探道:“那殿下你呢?”
“我保证不会对旁人提起此事,不会叫别人知晓后对你说三道四,妨碍你…嫁得如意郎君…”最后一句话,秦宴说得有些艰涩。
说出这句话,他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又痛又痒,很不舒服。
小姑娘这么娇弱,离了他还整日倒霉,要把她交给谁才能放心?
苏颜眸光黯淡下去,重新蒙上被子不露一丝缝隙。
秦宴有些懵,怎么哄着哄着,反而把人哄得更生气了?
“阿颜?你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阿颜?若我说错了话,你指出,我跟你道歉赔不是好不好?”
“阿颜,你先出来透透气,别把自己憋晕了。”